“知道了。”祁遥点头。
随后的时间里,祁遥开始早出晚归,在沈家和东源间来回,差不多两点一线,将吸'毒的人都雪藏的雪藏,停下工作的停下工作,让下面的人看好这些人。
至于那些有演技好实力佳的,祁遥则是给了十足的诚意,签约金高,配备的经纪人也是公司的王牌。
除了这两件事之外,他还让财务部去网络上购买那些热门的ip小说,准备从多个方面,把新签约的艺人,一个接着一个捧红。
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有专人报备给沈轶。
有时候沈轶回家了,祁遥还没有回,甚至于一天,祁遥在公司待得晚了,给沈轶打过去电话,说自己就睡公司。
沈轶到是不疑有他,而真实的情况是,祁遥离开公司,约了姜欢去一家酒吧。
“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怎么见你出来。”姜欢看着祁遥,不知道是灯光的缘故,还是其他别的什么,总觉得祁遥身上有了某种变化。
祁遥端起酒杯,浅啜了一口,他笑容清浅:“事有点多。”
“那事你查的怎么样?有结果了吗?”姜欢把名字给了祁遥后,他自己也暗里去查了一番,不过还是没有头绪。
祁遥掀起眼眸,从姜欢的这话,他就大概知道,姜欢肯定没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放手。
“嗯,有。”祁遥曲起指骨,在玻璃杯上轻叩了一下。
“是谁?”姜欢身体往祁遥那里靠近了一些。
“你不认识的,那人和沈家有点矛盾。”祁遥没有说实话。
姜欢松了点气,查到是谁就好:“准备怎么处理?”
祁遥低眸,唇角略勾:“还没想好,先等等吧。”
这边两人说着话,忽然一道略微惊讶的声音插了进来。
“姜欢?”
这一声让姜欢和祁遥一同寻着声音转过了头,就看到一个相貌颇为清俊的青年面有惊讶。
姜欢在愣了一瞬后,也露出点惊喜神色。
“连锐。”
“宁少也在啊。”被叫做连锐的青年视线随即转祁遥身上,眸色在看到祁遥的某个刹那,晃了一晃。
连锐同姜欢有些接触,但同祁遥,却是基本没说过什么话,祁遥淡漠了神色,只是稍点头。
“你一个人来的?坐这里吧。”姜欢示意连锐坐他们旁边的空位上。
连锐走过去坐下,余光依旧落在祁遥那里。并没有刻意掩饰,祁遥感受到他的目光,回视了过去。
连锐立即回了个温润有礼的微笑。
祁遥移开眼眸,眼帘往下,盖住瞳眸里的一抹了然。连锐即是剧本里提及到的那个发视频给沈轶的人,对方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他早就托人查了连锐近期的动向,连锐经常出入这家酒吧,今天祁遥就是特意来蹲点的,没有告诉姜欢,这样这次偶遇,才不会让连锐有任何起疑。
祁遥拿着酒瓶,往空玻璃杯里倒酒,酒吧里男男女女都很多,他们这里三个男的,外形都各有特色,已经开始有人往这边打望,祁遥又喝了一杯,借口离开去洗手间。
他一走出酒吧大厅,就拿出电话,发了个信息出去,信息五个字,可以动手了。
在洗手间洗了个手,祁遥跟着快步走出去,刚来到大厅,忽然前方爆发一场冲突,有人拿起破裂的酒瓶,凶悍地向连锐头上砸去,祁遥直接冲上去,握住那人手腕,同时一脚踹中袭击者腿弯,把人给踹得跪地上。
连锐感知到身后的动静,猛的拧头,对上祁遥聚着一簇烟火,通透明亮的眼,怔了那么一两秒,然后继续回击前方的袭击者。
袭击者目标很明显是连锐,连锐身手意外的相当不错,除了开初被祁遥帮了把手,后面一个人将其他给相继解决了,袭击者们意识到自己无法伤到连锐,互相交换了视线后,调头就逃出了酒吧。
这个酒是没法再喝了,三人一同离开酒吧,姜欢站祁遥身边,忽然闻到了一点血腥味,眼睛往祁遥手臂上一看,看到他衣袖上有团醒目的猩红色。
“……你受伤了?”姜欢惊愕地闻道。
祁遥抬起手,看了看,表情上漠然,好像受伤流血的不是自己。
“一点小伤,没什么大碍。”
“宁少,我家就在附近,到我家处理一下吧。”连锐忽然道。
祁遥掀起眼帘看连锐。
“连锐是学医的。”姜欢适时地解释了一句。
“行。”祁遥另一只完好的手插在兜里,率先往停车的地方走。
之后辗转到连锐的家,连锐给祁遥处理包扎好伤口,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
祁遥觉得睡意袭上头,打了个哈欠,旁边紧邻着一家酒店,从连锐家出来后,祁遥就去酒店睡了一晚。
第二天很早起来,赶去公司。
和连锐交换过电话号码,后续联系过一两次,都是连锐主动,话里话外关心着祁遥的手臂,毕竟那是因为他受的伤。
祁遥到连锐那里又换了次药,依旧没有多待,换好后就离开,不过他前脚刚走,后脚有人到连锐家,那人在楼下和祁遥擦肩,祁遥不认识他,对方却是知道祁遥。
“……你和他联系上了?”来人问连锐。
连锐站在窗口,往街道上眺望,没一会,一个颀长的身影坐进一辆车。
“你小心点,他可是沈轶的宝贝。”
连锐似笑非笑:“是宝贝才好啊。”
沈轶夺走了他的至亲,那么他也要拿走沈轶最为在意的东西。
蚀骨的仇恨从连锐眼里缓缓浮现。
另一边祁遥继续投入工作中,和连锐间的往来,他都暗里瞒着沈轶。
短短的数天时间里,祁遥整个人就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工作到几乎忘我。
沈轶开始的确是为祁越的努力而欣慰,可是慢慢的,祁遥表现得太过努力,甚至有种把自己当机器一样运转不停的迹象,这就不是沈轶希望看到的。
高强度工作的后遗症,就是某天祁遥在公司睡了一夜后,忽然得了重感冒。
他自己没什么感觉,或者其实觉得头重脚轻,可不把这当一回事,第二天依然工作到傍晚才回沈宅。
然后刚走进屋,就眼前陡然一黑,在沈轶面前倒下了。
后来祁遥躺在床上,打着点滴,秦叔告诉他,当时他倒下时,五爷脸阴沉的,像是马上能滴出水来。
祁遥晃动着身体,想坐起身,秦叔扶着虚弱无力的他,拿了枕头垫他后腰。
靠坐在床头,祁遥试着想了一想,如果秦叔或者沈轶像他这样忽然就倒下了,他可能不会阴沉着脸,而是被吓出一身冷汗。
“……躺了几个小时,肯定饿了,我下去给你端饭上来。”秦叔俯身拉起被子,盖到祁遥身上,并给他圧严实。
祁遥一张脸烧得酡红,他喉咙哑得很,就点头,嗯了一声。
等了几分钟,半掩的门从外面被人推开,祁遥掀起半眯的眼,愣了一瞬。
来人穿着一身暖色系的家居服,衬衣袖口挽了一圈,左手里拿着装了一个汤勺的碗,医生的吩咐是不能吃油腻和辛辣的,因而秦叔熬了一锅香菇鸡肉粥。
床铺边缘因为一个成年人的坐下,而往下凹了些,祁遥看着进来并且坐在他旁边的人,想直起背脊,不过全身都软绵绵,使不出多少力,就只能那么虚靠着。
“……五爷。”祁遥声音低哑。
他伸出手去接沈轶手里的碗,右手抬了一点起来,被沈轶给摁了回去。
“别乱动,小心折了针。”沈轶语气很平常,可口吻是命令的。
祁遥低目,看到了右手背上扎着的输液管,因为感冒生病,所以连着思维都慢了半拍,右手没法动,那就换左手,他伸出左手去拿沈轶手里的碗。
手腕再次被沈轶抓住,男人手的温度比他的低,有点微微的凉意,祁遥盯着沈轶的手,相触的地方有酥麻的电流扩散开,他理智尚在,所以克制住那股涌上心头的依恋,没有反手握过去。
“我自己来就好。”看沈轶的模样,似乎要亲自喂他,虽然这是任何人都得不到的待遇,但祁遥也不想得。
沈轶冷着眼,祁遥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都感冒到昏倒,这会又忽然变得不听话,他忍着怒气,才没向祁遥发火,自然不会继续纵容祁遥。
沈轶松开手后,拿着汤勺舀了一勺,随后喂到祁遥嘴唇边。
祁遥嘴唇干的有点脫皮,米粥散发着浓烈的鲜香味,勾得他胃里馋虫都要蹿出来了。
美食的诱惑终于打败了他那点本就所剩无几的坚持,张开嘴,祁遥含'住汤勺。
沈轶喂得慢,祁遥吃得也慢,祁遥偶然抬眸去看沈轶,被沈轶眼底不加遮掩的关护之情给惊了一瞬,太过浓郁,他心里微颤,立刻撤开了眼。
一碗粥转眼就见了低,祁遥眼尾弯弯,瞳眸里氤氲着旖旎的水光,一副满足幸福的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