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点了点头,然后诧异问道:“为何如此着急?”
秦佑安也没想隐瞒,将事情给秦姝说了一遍。
原来,佑安想要收服巢湖水军,巢湖水军头领原本是不同意的,只是见到佑安势力庞大,不敢一口拒绝,只能跟秦军周旋。
巢湖水军是有大头目的,巢湖一带豪族赵家、俞家、廖家、李家等,推举赵家家主赵乐贤做大头领,俞家俞成山做二头领。有几千条大小船只,三万多人的水军。
但是这三万多人,对上秦佑安的二三十万大军,就不值一提了。
虽然秦佑安的军队是陆军,但他已经在组建水军,拉拢其他水军势力,甚至已经让人造船,就算一时奈何他们不得。等他们发展起来,还奈何他们不得吗?
而且,他们也不是没有敌人和仇家,万一秦军一怒之下跟敌人结盟,他们就是哭也没用了。所以他们实在不敢将秦军得罪太狠了。
再说,秦家对他们一直都是拉拢为主,态度极好,甚至还许诺了他们很多条件,令他们十分心动。秦军已经成了气候,将来未必不能称王称霸,他们也很动心。
负责收服水军的孙吉也是个能说会道的,口才极好,给他们画了一张大饼,总算令他们下定决心臣服秦佑安。
只是,为了安他们的心,让他们全心全意替秦佑安卖命,无论是陈修远还是孙吉,都建议秦佑安纳巢湖水军头目赵乐贤的女儿为妾。
秦佑安同意了,只是必须在娶妻之后,方能纳妾。
随后,便透露了口风给赵家。
赵家虽然对不是做秦元帅的正妻有些介怀,但做妾也是可以接受的,再说,元帅也是有婚约的,想必秦元帅也不可能悔婚娶自家女儿,只能同意了下来。
赵家的女儿,名叫赵涵秋,今年刚满十七岁,长相极为美丽,她从小有志气,定要嫁给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为妻,赵家家主又非常疼爱她,一直由着她的性子,所以,才会一直拖到现在。
当然,这种说法也是从赵家传出来的,也变相的追捧了秦佑安,说起来也好听。
不至于让人觉得赵家小姐有问题,年纪这么大了都嫁不出去。
十七岁,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大龄剩女了。
不过,听说赵家小姐,的确长得很好看,在这一带颇有些美名。
从她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有很多人求娶了。
如果纳她为妾,就能安抚这些水军,何乐而不为呢!
这可比前世容易多了。
前世,秦佑安也收服了巢湖水军。只是比现在晚了好几年,头领也并非赵乐贤,因为巢湖水军因为意见不同发生了分裂,比起现在,势力大为缩减,即便如此,秦佑安当时的实力也不足以收服他们,只能暂时跟他们合作。然后过河拆桥,杀了巢湖水军头领,除了当时的二头领逃走之外,其他的将领和水军只能投靠秦佑安,他手底下这才有了水军。
而这一次,秦佑安却一举拿下了整个水军。
所以,秦佑安才急着娶妻。
秦姝听了之后,也没大惊小怪,她如今已经很淡定了,并且对此表示理解。
“也好,交给我来办吧。”秦姝说道。
秦佑安闻言,便放了心。
次日,秦姝便开了草帖,写上聘礼之数,与徐家商议,然后请了媒人传话调和。
关于聘礼之事,秦姝早就跟佑安商议好了,聘礼绝对不轻,只是礼数还是要走一走的。
徐家接到秦家送来的草帖,十分欣喜,他们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呢!直到真正完婚,他们才能放下心来。
认真地看完秦家准备的聘礼之后,徐家还是十分满意,也无意刁难,更不想拖延,为了表示对自家女儿的重视,思来想去,还是加上了几家自己的意见,又请媒人送了回去。
一来二往,才总算商议好了聘礼之事,写到了礼书上。
金银绫罗、茶酒,三牲还有双数的礼金、礼饼、各种礼品等,礼书上面详列各种礼物清单,然后,便择定吉日,请媒人作陪,又请了当地望族两位全福夫人,带着聘金和诸多礼品去女方家里下聘,徐家点收聘礼。
完聘之后,便是请期。
卜得吉日后,用红笺书写男女生庚,此称为请期礼书,由媒人携往女家,和女家主人商量迎娶的日期。经女家复书同意,男家并以礼书、礼烛、礼炮等送女家,女家即以礼饼分赠亲朋,告诉于归日期。
佑安与与沈静芳的婚事,便定了在十天之后。
这是最近的一个吉日了。
算是比较匆忙。
但是无论是秦家还是徐家,都没有怨言,他们都想要尽快完婚。
定下日期后,元帅府便忙了起来。
娶妻要比当时纳妾时,隆重多了,也繁琐多了。
幸亏人手多,秦姝只要动动嘴皮子就成,更何况,还有师史嬷嬷张嬷嬷和管家的帮扶,也算是得心应手。
无论是布置喜房,贴喜字,发请帖,还是搭喜棚,还是安排迎娶人员,吹班,喜轿,各种仪仗等等,秦姝都一一过问,还算顺利。
时间一天天过去,终于到了迎亲日。
在此之前,新娘的嫁妆已经搬了过来,徐家派人至新房铺设帐幔、被褥及其它房内器皿,然后以亲信妇人或从嫁女使看守房中,不许外人进入,以待新人。铺房人必须是福寿双全、家境富裕的全福人,以取吉祥之意。
安床之后,还请了生肖为龙的孩子翻床,寓意“早生贵子”。
迎亲这一天,整个合州几乎都沸腾了起来,因为早已经定下了迎亲的路线,大街两旁都站满了人。
看着迎亲的依仗,隆重而又热闹。从前到后,有炮手、开道锣、开道旗、“肃静”、“回避”朱牌、宫灯、金瓜、斧钺、朝天镫、龙虎旗、团扇、日罩等等,当然少不了漂亮精致的花轿了,敲锣打鼓之声,不绝于耳。
秦佑安身着新郎服饰,坐在高头大马上,神色威严却又带着几分喜庆,虽然不够英俊,却也有他独特的魅力。何况,他还是执掌几十万兵马的大元帅,更让人敬佩仰慕,心驰神往。
在一座茶楼,三楼的一间雅间里,一名长相美丽的女子倚窗而坐,一双漂亮的杏仁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官,她穿着鹅黄交领上襦,束腰的葱绿襦裙,裙子中间的腰带上挂着一个玉质的“玉环绶”,用来压着裙幅。头上梳着随云髻,头上戴着粉白堆纱绢花,发髻上插着一支金雀钗。她单手撑下巴,露出纤细的手腕上的一对绞丝银镯。
直到迎亲的人马走远了,女子才收回眼神,感叹地说道:“这就是秦元帅呀,我原本还以为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呢!没想到真是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