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纵拉着桓真跑远,已经看不到花馆,也没有巡逻队追在后面,在河边的时候停了下来,河道两边灯火明亮,为了这段封国国君齐聚的时间,中庭一点都不吝惜钱财的将中庭打造成了不夜城。不过这么晚了,在河边的人也不是很多,桓真和宗纵并没有引起任何的注目。
两人都是高手,跑了这么长时间,气都不带喘一口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慢下了步子,变成走动之后,宗纵还没放开桓真的手,笑嘻嘻的向桓真问道。
桓真整张脸可是一点有趣的迹象都没有,沉得能够滴出水来,他一点都不觉得有趣。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宗纵拉着,桓真先行把手给挣脱出来。手掌中的一团温暖柔软消失,一种怅然若失瞬间浮现在宗纵心底,不过很快如同水痕般淡去,没有存在的痕迹。
“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游戏。”桓真坦然他对今晚之时的感觉。
“是嘛。”宗纵无所谓的耸肩,和桓真并肩而走。
“耀国君,”周围并没有多余的人,安静的河道本来人就不多,前后上百米,也就只有他们两个,倒也不怕人听到他对宗纵的称呼,“如果有人问起我们今晚做了什么,就说你和我一起饮酒。”桓真开始未雨绸缪了,他一点都不希望今晚的事情报告,太有损掩面了。
“我们本来就在一起饮酒,不是吗?”宗纵假装不明白。
“你清楚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今晚,你和我在我的府邸里饮酒。”桓真很郑重的再说一遍,他容不得宗纵的装傻。
“你以为中庭会有人查到我们身上?”宗纵挑眉,显然,他对中庭的能耐评价并不高。
“以防万一罢了。”桓真可不像宗纵那么没心没肺,以宗纵一贯的风评,会不在意,可是桓真不是宗纵那种人,他对这种事情很在意的。
“以你的性子,也会撒谎。”宗纵笑着道,到没有对桓真的做法产生什么负面观感,一个人如果不懂得灵活变通,那么也就无趣了。起码他现在发现,桓真也不是那么死板无趣的。
“如果今晚发生了命案,我一定不会撒这个谎。不过既然是一场闹剧,让他成为无头公案好了。”如果在冲突当中有人死了,那么桓真自然会坦白真相。他和宗纵都很有分寸,没有杀死任何一个人。他是不会动这个手,宗纵是为了什么,他不知道,不过这样的结果很好。桓真也不想去猜测原因,宗纵这个人的心思,桓真很多时候也是摸不透的。
其实桓真和宗纵都心里明白,就算发生了命案,中庭又能耐他们何。宗纵不会接受任何的处罚,找他讨公道,只会更倒霉,桓真并不担心,因为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不是犯事的那个。
一场花馆风波的闹剧,争风吃醋的架,没有任何的死亡,何必牵连两位国君的名誉,还是让其成为没有结果的案件,随风而去吧。整件事情在桓真看来,宗纵固然有不对,可是先动手的不是他们,而是对方,他和宗纵也没必要为此担负责任。
宗纵无所谓,桓真有这个意思,他配合就是了,桓真可是难得入了他心的人,比其他任何人都重要,没必要为了那些不知所谓的人,破坏了他和桓真之间友好的关系。
“好,就按你说的。”宗纵应道。两人接下来,都是宗纵在那说,桓真淡淡的应上几句,或赞同,或不赞同,慢悠悠的晃到了桓真的府邸,今日是宗纵邀的人,自然是把桓真送到了府邸,他才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面对涌上来的美女侍女们,宗纵没什么兴趣,让她们都下去,不知道为何,这些女人身上散发的香味,让他觉得有些刺鼻,难以接受,比不上桓真的质朴天然。好好的洗了一下,舒舒服服的,整整一夜的好眠。
桓真呢,回到府邸,召集了所有下人,做了一番准备工作,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整个人都颓然下去了,反省着自己今天跟宗纵胡闹的作为。他怎么就跟宗纵去去花馆了,怎么就和宗纵一起打架了。实在太糟糕了。桓真绝对不承认,在宗纵肆意妄为下看到的自由,他有过羡慕。他和宗纵不同,他有自己的责任,有自己的坚持,那样的自由,肆意妄为,不属于自己。反省自己,绝对不能被宗纵的快意给蛊惑,他不是宗纵,也不会成为宗纵,他是桓真,只能是克制的桓真,奉大义,尽人事,应天命的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