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锦心头一暖:“阿行,你真的是个好人。”
林徐行低头笑:“天天给我发好人卡,这是发上瘾了?”谋划已定,他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季锦大窘,就算我给你发好人卡,那还不是因为你这么好的男人,谁敢肖想?只有身家清白,美丽淑女,温柔妥帖的姑娘才能成为你的良配吧?季锦暗暗想着,一个美丽的身影从心底浮上来——陈诗雨。季锦对自己自嘲地笑了一笑,她又算什么?那样复杂家世和过去,她的灵魂是缺损的,怎么能惦记这样美好的男子。
“发什么呆,去洗澡了。”他把她推进浴室,热水氤氲,暖意如春,他把她抱到浴缸旁边铺好干浴巾的座椅上,睡衣已经整齐叠在上面,最后叮嘱了一句:“小心点,我就在外面。”转身离开,替她关上房门。
季锦的确疲倦,匆匆洗完,在椅子上穿好睡衣,扬声叫到:“阿行,我收拾好了。”半晌无人应答。
季锦心中奇怪,自己用力推行轮椅,打开浴室的门,才发现林徐行已经歪在她房间的小沙发上睡着了。
那么高大而健硕的男子,歪在她小小的懒人沙发上,显然是倦极了。台灯勾勒着林徐行睡着的侧脸轮廓,一半沐浴于光明,一半隐没于黑暗,温和而坚毅。
季锦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触动,地毯吞掉了所有声响,她轻轻拿了衣柜里一条毯子给他搭上,哪怕只睡半小时,让他休息一下也好。
林徐行睡得很沉,他疲倦的时候,飞机的乱流和起降都无法惊醒他。
季锦不方便直接去睡觉,索性坐在他身边,摸出手机,刷刷朋友圈,权当陪他,顺便休闲一下。
手机也没看进去,季锦不由自主把眼光落在身旁的林徐行身上,他即便是睡着了,也是很英俊的男子,之前,把他当成温和的上司,当成职场牛人,当成风向标,当成合作者,他在她的眼里,有过很多标签和定义,却从未被当成英俊的男子。
第一次觉得他英俊,是在他们的“婚礼”上,其实林徐行确实是办公室的头号男神,可是之前的她,就像一株玉门关的仙人掌,全然不懂春风如何温柔流淌。
他的指节修/长,软软搭在沙发扶手上,上面那枚铂金的婚戒,从成婚那天开始就从未取过。
季锦不爱带首饰,那枚著名珠宝品牌的对戒,贵的吓人,她小心翼翼收拾在梳妆台的深处。只在配合林徐行的场合,才戴上应个景。
而林徐行不知道是做戏要做足十分,还是谨守婚姻的承诺,自打戴上的那天,就没有取下来过。
想到戒指戒指,季锦的记忆里总是悲惨的记忆。
季锦模模糊糊想着,曾经她也这样,怀揣着一颗软软的少女心,侧躺在书桌上,心中的那个他,也是这样睡得迷迷糊糊,她用自己的签字笔在他的无名指上画了一道黑色的印记。还没来得及幻想这就是他们的戒指,他就醒过来,一脸被吵醒的不耐烦,口气很冲:“叶知柔你有病吧。”
还有那次,她一心惴惴不安,揣着奶奶给的戒指去找他,他一脸铁青,把戒指盒一掌挥开,晶亮的戒指圈滚落在地板上,他指着她的鼻子:“叶知柔你少做梦。”她去捡起来,喃喃地:“我只是想拿来还给你。”
想着想着,季锦就觉得心情烦躁起来,已经很久没有想过往事了,一回忆起来,那种暗暗的抽痛就在心底滚动。
“季锦你等我,我马上就来。”林徐行突然惊醒,眼睛都没睁开,哑着嗓子迷迷糊糊就朝着浴室喊道。他心里惦记着要把季锦从浴室里接出来,并没有睡踏实。
季锦一愣,突然的暖流就流入了她的心底,她轻轻说:“我在这里。”
林徐行揉了揉眼睛,初醒的他有种不设防的慵懒,他用力搓了搓脸:“抱歉睡着了,你自己出来的?没有摔倒?”
季锦微红了脸,上次他把半/裸的她抱出浴室的场景历历在目,低声说:“哪儿那么容易摔倒,摔一次我还学不会教训吗?”
林徐行一本正经:“聪明起来是挺聪明的,笨起来也有种笨劲儿。”
季锦无语,这是夸她还是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