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澜点了点头:“我会!”
“好!若今晚,他没去赴约,我就把他杀了。再找个高明的大夫,把你的肚子里的孩子处理下。以我的权势,你的姿色,日后,保证给你找个强他百倍,千倍的男人,如何?”
听到这话,惠澜眉头紧骤,她低着头沉默了许久后,声音低沉道:“就算恨他,可也绝不想他死。他没有逼迫我做任何事,孩子也是无辜的,只求郡王能够放我们母子一条生路。若他真狠心不要我和孩子,那我可以找一处荒野村庄,将孩子生下,独自把他抚养成人。”
袁一用劝告的口吻道:“一个独身女人怀有身孕,本就为世俗所不容。先不论别人会怎么看待你们母子,你向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你要靠什么养活自己和孩子?”
惠澜神情坚定道:“我可以织布卖钱,也可以农作糊口。为了孩子,我什么都可以做!”
袁一摇头叹口气:“你就像笼中的金丝雀,从来不曾飞出来看看外面的天地,才会把一切想得这么简单。昨日,我对你各种逼问,甚至以死威胁,你都不肯供出尹玉书,足以见得你对他是情深一片。”
说着,他轻微停顿了片刻,方才继续道:“其实,我知道,你想要留住的不仅仅是孩子,更是尹玉书。你跟我说实话,万一他真是个无情的混蛋,你还想留在他身边吗?”
骤然间,惠澜真情流露,泪如雨下:“我想,我会。不知道,在郡王眼里,我是不是愚蠢至极,或是不可救药。可若郡王全心全意爱过一个人,就会明白就算那个人是穷凶极恶之徒,自己也会情愿飞蛾扑火!”
袁一长长吐了口气,点头道:“我明白。若尹玉书愿意放弃大好的仕途,选择你,那么,我就让他两全其美。若他对你无情无义,我会按照你的意愿,让他留在你身边,而作为惩罚,我会把他踢出官场,只要我袁一在,他尹玉书就别想有任何出仕的机会!”
听到这番表态,蕙澜心中自是欢喜,她急忙跪地磕头,表达心里的感激之情。袁一连忙将她扶起道:“你有孕在身,不需如此!时间也快到了,你准备动身去凉亭吧!”
惠澜点点头,迈开步子走到门边,正要推开门时,她犹豫了片刻,转头向袁一问道:“玉书曾背弃过郡王,而我又让郡王蒙羞,郡王为何会这般用心良苦地帮助我?”
袁一答话道:“因为,你所做的,我都明白。”
这时,惠澜若有所悟,皱眉道:“之前,雅书说郡王府只缺一位郡王所钟情的女主人,莫非”
他打断道:“去吧!”
见他有所顾忌,惠澜也不再多问,推门而去。
当惠澜来到凉亭,等了片刻,没见尹玉书来。正在她倍感焦急之时,只见尹玉书从远处如逃命般跑进凉亭,拉着惠澜的手,神色慌张道:“郡王已经发现你怀有身孕的事了!今晚,我们就得离开郡王府!我已经在府外准备好了马车,我们赶紧走!”
惠澜不由露出一抹笑意:“现在?”
见此,尹玉书越发慌张:“我可没跟你开玩笑!刚才有人尾随你来凉亭,我把他打昏过去了,他已经看到了我的脸。过不了多久,他就该醒了。事情我在马车上再跟你解释”
说话间,尹玉书看到从凉亭旁的草丛中窜来一个人影,他慌忙护在惠澜身前,大吼:“谁啊?”
只见那人手持木棒,露出一脸嬉笑:“你梅大爷!”
尹玉书心中一惊:“梅仁!”
“答对了!”说着,梅仁挥棒往他后颈猛力一击,他便昏死过去,一旁的惠澜赶忙将他搀扶住。
梅仁一脸得意地笑了笑:“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惠澜将昏死过去的尹玉书扶到一旁坐下,满是心疼的责怪起梅仁:“梅将军,你这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要是把他打坏了,我可饶不了你!”
“放心,打不坏!再说,看在他还有些良心的份上,我还是收了些力的。不然,他这脑袋瓜子早就豆花四溅了!”
惠澜皱眉道:“他明明都愿意带我走了,为什么还要把他打昏?”
这时,从凉亭外传来袁一的说话声:“当然是公报私仇!”
见袁一走进,梅仁将木棒丢到一旁,赔笑道:“我在这冷风嗖嗖的地方,蹲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怎么着也得捞点福利吧!”
袁一看了眼惠澜,问道:“之前,我们在吐蕃的事,尹玉书都跟你说过吧?”
惠澜点了点头。
他又问道:“你觉得,他该不该挨梅将军这一棒?”
惠澜看了眼尹玉书,点头道:“他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