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仁道:“很痛。我怕忍不住,喊出声来。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袁一摆了摆手,梅仁便如扯线木偶般,僵着身子走到房外。
当他带上门快步跑到院中,而后,袁一就听到从院中传来一阵“啊``”的大叫声,最后,大叫声随着奔跑声越飘越远。
过了约莫一炷香时间,跑得气喘吁吁的梅仁回到房中,看了眼坐在座上悠闲喝着茶的袁一,他喘了口气:“袁哥,我可以了。”
袁一见梅仁站在门边不敢上前,于是,他便提起茶壶倒了杯茶,向梅仁招呼道:“过来坐吧!”
梅仁走上前坐下,端起茶杯:“谢谢了!”他把茶送到嘴边,皱眉道:“若我没记错,这里好像是我家。”
袁一简单粗暴的甩来一句:“这里是郡王府。”
梅仁皱眉道:“要知道,我暂时借住在这处院子,从某种意义来说,按照约定俗成,在某一特定时期内,这里就是我家。”
“这里是郡王府。”
梅仁无奈地一低头,放弃解释,妥协道:“好!我知道了。这里是郡王府嘛!”
袁一喝了口茶,用颇为严厉的口吻道:“知道我为什么要罚你吗?”
梅仁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嘴道:“因为,我没把折冲府的事做好,恰好老冯又向你告了黑又向你禀告了我的过错,诸如此类?”
他将脸一沉,厉声道“我问你,倒成了你问我!”
梅仁手一抖,侧了个身放下茶杯,小心答话道:“以后,我会端正态度,尽心负责地处理好折冲府的所有事务,不再去理会那些无关紧要的事。罚也罚了,罪也认了,总都尉大人就原谅小将这一次,行吗?”
袁一问道:“你真觉得,帮助那些女子找得一个好归宿,真是无关紧要的事?”
梅仁摸了摸鼻子,点头道:“好像,貌似,的确是”
袁一打断道:“我要听你的真心话。”说着,他将手放到了一旁的藤条上。
见此,一脸挣扎的梅仁,将双手交叉握成拳头放在唇边,闭着眼深深吸了口气,大声道:“不是!”
看到梅仁这副怂样,袁一笑了笑道:“我也这样觉得。”
梅仁猛地睁开眼,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既然认同,那你还要罚我?!”
“我之所以罚你,要你牢记‘公私分明’这四个字。你可以去帮人,但前提是先把正事做好。你明明有很多方式,将两者协调好,可你偏偏用了最蠢那一种。”
“你说折冲府没有大事,一切按部就班,老冯能够镇得住场子,那就意味着,你的确能够抽出空闲时间干些私事。可是,在干私事之前,有没有嘱咐老冯一声,然后吩咐他帮你看住场子呢?”
梅仁垂下视线,舔了舔嘴唇:“我抱着一些侥幸心,觉得老冯能够行,可并没有明确交代。你不许我偷懒,要我尽心尽力地管好折冲府,我怕说了,就有偷懒之嫌。若不说,等忙满雅集的事,她们都有了着落,再把重心转到折冲府上,这样或许,就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事情给瞒过去。”
袁一道:“我所嘱咐的不许偷懒,指的是你的心。不是让你时刻蹲守在折冲府,若是如此,我大可让郡王府的门房来干你的差事,想必他比你更能胜任蹲守之职。”
听到这话,梅仁一脸迷茫道:“这些,你之前好像没有跟我说过。你的话模棱两可,我究竟该怎么做?”
袁一道:“有时,人要经过几个阶段,首先,你得学会遵守规矩,然后,灵活运用规矩,再是,强势推翻规矩,最后,大胆制定规矩。之前,你还没上道,当然先得乖乖地学会规矩,现在,你可以试着灵活一点。明白吗?”
梅仁仰着头眯着眼,想了许久,若有所思道:“好像有点明白了。话说回来,有朝一日,我真能制定规矩吗?”
袁一直截了当道:“不能!”
“为什么啊?”
袁一笑了笑:“因为,你先得推翻我的不能,才能制定你的规矩。”
梅仁饶有兴趣道:“推翻你的不能?有意思!我在什么情况下,才能做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