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道:“这么说来,就是这个人潜入折冲府,盗取了机密公文!还查到了什么线索吗?”
“卑职还查”
见这一唱一和的俩人就这样把事情给定了,陈精忠颇感不满,打断梅仁的话,道:“卑职以为,既然腰牌是郡王府的,而我们又都没见过尹知事,所以,卑职想请梅将军把昨日见过男子的人带来,然后,再请这位尹知事出来,当面说清楚这件事,消除大家心中的疑虑。”
袁一扬了扬手:“不急,先等梅将军把事情说完。”
如此,梅仁便接下话茬,继续道:“卑职查到,那名男子还到过校场,不过,这次他冒充是新到任的典史,与一个叫赵虎子的士兵闲谈了许久。”
袁一皱眉道:“这就奇怪了,士兵不是都在校场上操练吗?怎么可能与他闲谈许久?”
梅仁答话道:“据赵虎子说,昨日,他和其他士兵在校场上,并不是在操练,而是,在打马球。并且,这一个月之内,在第一府的校场上,进行了将近二十场的马球赛,甚至,还有人为此设了赌盘。”
袁一重重一拍案几,怒道:“混帐!他们敢这样胡作非为,你身为折冲将军,现在才来说这件事,之前去干嘛了?你最好说出个好理由,不然,老子就把你给剁了!”
梅仁不慌不忙道:“这一个月来,我很少待在第一府,每日都奔波在各处折冲府熟悉公文。说来也真奇怪,以前,我偶尔回第一府办事,经过校场时,看到士兵都在刻苦操练。今天,我才知道,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操练了,可是只要看到我回府,守门的士兵就通风报信,然后,士兵就会在校场上装装样子,以求在我面前蒙混过关。”
袁一道:“我把折冲府的事务都交给你处理,你就该在第一府坐阵,怎么会奔波在各处折冲府?再则,你要熟悉公文,可以让人把公文送来,有必要出到四处奔波吗?”
梅仁转头看了眼面露愧色的众人,故作惊讶道:“我真能这样做吗?每一府的公文可都是绝不外借的,只能在文书馆里看完,就算我是折冲将军,也很尊重各位都尉定下的规矩。”
袁一用锐利地眼神扫视过众人:“这是谁定的规矩?”
见众人沉默不语,袁一继续道:“你们不说,我心里也清楚,官场嘛,每个人心里都有把算盘,不停地在计算,不断做着趋利避害的买卖。”
说罢,他又看向梅仁,说道:“就算你不在,折冲府不是还有其他官员吗?士兵放肆到如此地步,他们都不管吗?”
梅仁叹了口气:“他们都在当值时间聚众赌博,哪里还有工夫管士兵在干什么?”
“聚众赌博?你听谁说的?”
“卑职审问时,无意之中从果毅都尉和长史那里听来的。”说着,梅仁转头看向陈精忠道:“对了,果毅都尉说,陈都尉安排进折冲府的那位远方亲戚,貌似有些不太对劲,让我去查一查。”
陈精忠皱眉道:“远房亲戚?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梅仁道:“陈都尉,难道忘了你有位远方亲戚,想要来长安城谋个一个半职,然后,就给了陈都尉几百两银子疏通关系,这事还是长史替陈都尉去办的。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没能给那位远方亲戚安排职位,就暂且让他在折冲府里抄书。这些可都是果毅都尉和长史跟我说的,陈都尉不会把他给忘了吧?”
见陈精忠阴沉着脸,没有说话,梅仁继续道:“昨天,果毅都尉还带着陈都尉的这位远房亲戚,见过诸位都尉大人,好像要谋个空缺。各位大人,好像还挺喜欢他,说了不少体恤提点的话。”
听到这话,陈精忠看向身边的众人,只见他们一脸惧色,身体莫名的颤抖,陈精忠怒道:“那个远房亲戚就是一个呆瓜,不可能懂得见你们。卫安那个王八羔子,昨天究竟带你们见了什么人?”
见众人不吭声,陈精忠一时火大,揪住近前的一个都尉,怒吼道:“说啊!”
都尉怯怯地瞟了眼袁一,用尖细的声音道:“果毅都尉让我们叫他小袁,说他是陈都尉的亲戚”
陈精忠愤然打断道:“那个呆瓜不姓袁!刚才我说了,他不是我的亲戚!”
“可果毅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