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正经的袁一,用半开玩笑的口吻道:“我不是女人,不可能什么事都知道。我说这么多,就是希望让你了解,对我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然后,放弃我,找一个值得纠缠的人。”
叶双双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他:“你就真这么害怕我纠缠你?说实话,夜深人静,孤男孤女,面对我这样一个秀色可餐的女人,你真能够保持理智,一点都不动心?”她边说,边解着自己的衣裳。
袁一淡然道:“如果,你脱得□□,我对你还是没有任何兴趣,那你岂不是更没面子?”
此时,羞愧难当的叶双双用手紧紧地抓着衣襟,怒视袁一道:“你一定要这样羞辱我,一次又一次地践踏我最后的那点自尊吗?”
说着,她的眼泪落下来,见袁一依旧无动于衷地站在一旁,越发感到羞愧的她,侧身躺倒床上,蒙着被子放声大哭起来。
过了许久,叶双双感觉有人轻轻地拍了拍她,她拉开被子,看到站在床旁的袁一递上一条手帕,满脸无奈道:“对不起。我错误地高估了倚翠楼老板娘的自尊心。”
叶双双没好气道:“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袁一叹了口气:“其实,我爱着一个女人,觉得,对别的女人动心,就是一种背叛。我不愿背叛她。”
见他低沉的声音里尽是脆弱,神情流露出无尽的悲伤,叶双双突然愣住了,她疑惑道:“她是谁?你们没有在一起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叶双双疑惑,自顾自地说着话:“听完这些,希望你能够好受些。告辞了!”
见他转身,叶双双道:“等会。”
他停下步子,看了眼叶双双:“又怎么了?”
叶双双抽走他攥在手中的手帕,笑了笑:“现在,可以走了。”
听到屋外的袁一将门带上,叶双双便蹑手蹑脚地走到墙边,轻轻推开窗户露出一条缝隙,而后,倾身透过缝隙,看着袁一走进迷蒙的月色里,消失在白雪皑皑的院子里。
窗边的叶双双看了眼手帕,思绪不觉飘远,她像是想起了一些快乐的往事,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走到梳妆架边坐下,用火折点燃了烛台上的蜡烛,而后,弓着身子抽开小柜中的最后一个抽屉,从其中拿出一个红绸包裹,她慢慢揭开包裹,里面躺着一支华美的衔珠凤钗。
想当年,她并不出众,只是倚翠楼里最普通的姑娘,当时,她最渴慕的就是能拥有一支这样的凤钗。
当时,这样的凤钗需要好几十两银子,对她来说,这可是一笔咂舌的数目,她是万万负担不起的。而且,凭她在倚翠楼的地位来说,压根就没有接触贵客的机会,所以,更不可能巴望着她招呼的那些又穷又吝啬的客人,能够破天荒地送她一只这样的凤钗。
可凡事总有例外。那晚,她受客人的欺负,却反倒被老鸨揪进房里又打又骂,等老鸨走了,她伏在床头委屈地哭了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她听到窗边响起“喵喵”的叫声,她转头看到,窗户上坐着一个人,她没好气道:“今晚,本姑娘心情不好,没空伺候你。”
那人倚着窗户坐着,只见银色的月光照在他一边脸上,而另一边脸则隐没在黑暗的房中。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道:“这样啊?反正现在我闲得都想加水,可以坐在这里等你心情变好,然后,再像昨晚那样,我讲笑话,你来笑,你剥花生,我来吃。”
听到他这番油腔滑调,她糟糕的心情已好了大半,可依旧对他撒气道:“我管你是咸,是淡!给我滚!”
他耸了耸肩:“我走了,可再也不会来了哦!”
她冷哼一声:“谁稀罕你来啊!你每回都这样晚上偷偷的来,早上悄悄的走,要是被老鸨发现,肯定会骂我是赔钱货,把我狠狠揍一顿。我真是脑子进水,怎么为了你受这份罪!你有钱就去找别的姑娘,别在这里烦我。”
他一摊手:“我也想去找别的姑娘,问题就是有心没钱,别的姑娘只收钱,不收心,而你可以钱债心偿。我把心都给你了,只能赖着你了。”
她粲然一笑,而后,又叹了口气:“当初,姐妹们劝了我多少回,不要跟你这个穷捕役纠缠不清,可我就是被你这些甜言蜜语给骗了。你到是说说,你钱债心偿的这些话,到底哄了多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