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稳婆转过头来,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看着王羽。
王羽转头问孔四贞:“你说你不服气,想要见本藩,且说出你的道理来!你的父亲当年在山东叛乱,带着精良火器投靠鞑子!若不是三顺王,鞑子可有红夷大炮可有攻城略地?而你父亲被晋王包围的时候,还执迷不悟,为鞑子尽忠!我大明王师进攻广州的时候,你不像耿精忠和尚之信那样反正,也没有像吴三桂那样起兵反清,而是一条路走到黑!你说,本藩凌迟处死你,难道有错?”
孔四贞反驳道:“当年家父投靠后金,也是迫于无奈!大明重文轻武,武将没有地位,毛帅当年一堂堂总兵,袁崇焕说杀就杀了!毛帅死后,家父在皮岛无以容身,这才去了莱登一带。后来家父麾下一兵不过饿极了偷了一只鸡,东林党竟然要把那个兵穿箭游街!这一切,都是那些文官逼着我们的!既然投靠了后金,就应当为他们效忠,岂可当三姓家奴?而且皇上和太后待奴家不薄,更是应当以死报效朝廷!你说,奴家这样做有错吗?”
“当然有错!”王羽加大了嗓门,“那些文官有错,你们为何投靠鞑子?就算是投靠闯贼献贼,也比投了鞑子强!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剃发易服,文字狱,鞑子屠杀了我多少汉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管什么原因,给鞑子卖命就是错!”
孔四贞苦笑一声:“当年可有华夷之辨?那些读书人纷纷投鞑,有气节的都被杀了,活下来的都是首鼠两端之辈。可是今天,在京城有多少是鞑子那边投过来的文官?有些人本来就是我们大明的文官,闯贼来了投贼,鞑子来了投鞑,为什么他们还能活着?”
“他们活不了多久的!”王羽道,“这些账,本藩都记得!”
孔四贞突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央求道:“奴家就一个独生子,还望王爷放过他。”
王羽已经不是刚刚穿越过来那时还有些心慈手软的王新宇了,这时候的他明白,在这个年代又没有什么人权,于是他摇了摇头拒绝:“斩草须除根,留着他,难道给你报仇?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说完,王羽便走出了地牢。
“孔四贞说得没有错,很多首鼠两端的文官,现在都还活着!他们曾经给鞑子卖命,做尽了坏事,这些账,慢慢都要和他们算!”王羽转头对陈展说道。
陈展大吃一惊,压低了声音问:“难道王爷想要起兵攻入京城不成?”
“不会,本藩乃大明忠臣,当然不可能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王羽抬起头,哈哈大笑,“不过若是北方内讧,本藩倒是可以起兵平叛。”
九月十一日,便是处死在南京的一干人犯的日子,装着孔四贞、范毓宾、椿泰、噶尔塞、留雍、齐正额、固泰、星保等两千多名人犯被装入囚车,押往刑场。从南京城外的兵营到城门口,两边站着荷枪实弹的明军士卒,每隔十五步站着一名头戴无翅乌纱帽,身穿红色飞鱼服的锦衣卫,围观的百姓中,还有不计其数的特工人员。
两千多辆囚车排着长队,从兵营出发,前往城内的刑场。官道两边挤满了围观的群众,若不是锦衣卫和琼州军士卒努力维持住秩序,百姓早就冲上去把这些人犯撕成碎片了。
囚车进入刑场,刑场内站着一排排刀斧手。
午时三刻,亲自监斩的王羽把令箭往地下一丢:“时辰到,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