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路口的土兵们脸色发白,浑身颤抖,张目结舌看着山下的火炮。
“给我挡住!”土司老爷拉扯着嘶哑的嗓门吼叫。
话声未落,就听到山下一排轰鸣声,一门门火炮吐出了火光白烟,炮弹呼啸着飞行了一里多路,狠狠的砸了上来。
炮弹砸在山石上,迸溅出无数锋利的碎石,站在路口的几名土兵纷纷被碎石击中,像弹片一样的碎石击穿了柔软的肉体,撕开肌肉组织,切断了四肢。被击中的土兵顿时鲜血直流,发出瘆人的惨叫声,横七竖八倒了一大片。
“砰”一发炮弹落在石头上,又弹跳起来,不偏不倚砸中了一名土兵的脑袋,这名土兵的脑袋就像是被铁锤砸了一下的西瓜那样爆开,白花花的脑浆混合着鲜血,喷溅在石头上,粘稠的液体涂了一大片。
炮弹又落在地上,连续弹跳,被撞上的土兵不是胸口破开一个大洞,就是开膛破肚肠子流了出来,要不就是胳膊大腿飞了出去。
又是一发炮弹落在山头上,这发炮弹先是砸中了一根滚木,顿时木头碎成了无数碎片,尖锐的木片四处横飞,周围的土兵死伤了一大片。炮弹又撞上一块石头,石头破裂,碎石喷溅,打死打伤一大片土兵。
山脚下,炮声隆隆,一排排炮弹连绵不断,飞上山去,守山的土兵死伤惨重。
只能白白挨打,却无力反击,土兵们的士气一下就崩溃了。
“妈呀!”
“快跑啊!”
土兵们丢下同伙残缺不全的尸体,纷纷扭头就跑。
就连土司老爷和刘师爷,也狼狈不堪的逃回山寨内,紧闭上寨门。
“放心好了,他们的大炮太重了,离开官道就搬不上山来。只要他们大炮上不来,就没办法攻下我们的山寨!”土司安慰身边瑟瑟发抖的刘师爷道。
明军用炮轰散了守山路的土兵之后,步兵就开始推进。
土兵失去了山头路口的地利,躲在寨墙里面,滚木礌石无法使用,只能用弓箭阻拦正在一步步逼近的明军。
“嗖嗖嗖”飞蝗一样的箭矢落了下来。
土兵们手中的弓箭和起义军手里的弓箭其实是一样的,都是山区使用的猎弓,威力小,射程近,破甲能力几乎为零。
大部分的箭矢都被盾牌挡住,有些轻飘飘的箭矢落在身披厚甲的明军士卒身上,就像是给明军挠痒一样,根本无法穿透身上的铠甲,就纷纷被弹开,落在地上。有的箭矢射在明军士卒没有铁甲的胳膊上,但也没能射穿衣服里面的纸甲。
“列阵!”王新宇一声大吼。
前面的铁甲兵架起盾牌,形成了一堵密不透风的铁墙。
“火门枪,上前!”王新宇吼道。
十二杆重型火门枪被士卒们抬了上前,对准寨墙的根部。
“放!”
一排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重型火门枪喷射出鹅蛋般大小的弹丸,撞在寨墙上,顿时木制的寨墙上出现一个个碗口般大小的破洞,子弹钻入寨墙内,后面的土兵血肉横飞。直接被弹丸击中的土兵,胸口留下了一个透明的大洞;有的土兵头盖骨都被掀掉了,还有的土兵四肢被打断,有的土兵整个肚子都烂了。
重型火门枪射击之后,火枪手上前,站在铁甲兵的盾牌后面,用三段式射击,不断的压制山寨内企图露头的土兵。
弓箭手不断的抛射,轻箭翻过寨墙上方,落在寨子内,里面没有护甲的土兵接二连三被抛射来的乱箭射中,很多人都被射成了刺猬。还有的神箭手干脆是对准被重型火门枪破开的破洞用重箭直射,破甲重箭从洞内钻入,射翻了后面的土兵。
“刀兵,上!”王新宇大喊道。
一排身体厚甲的短刀兵出列,走到铁甲兵前面,手中的抓钩纷纷抛出,抛上了寨墙,钩子勾住了寨墙上方。
“拉!”
短刀兵用力拉扯寨墙,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已经被重型火门枪轰得千疮百孔的寨墙承受不住拉扯的力量,轰然倒塌,露出了后面一大群惊恐的土兵。
“放!”龚小大一声大吼。
成排成排的燧发枪和鸟铳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暴雨一样的子弹泼洒过去,那些呆若木鸡的土兵成片的倒在血泊中。
“列队前进!”王新宇拔出宝剑,向山寨一指。
手持盾牌的铁甲兵踏着整齐的步伐,铁靴子碰撞在山石上,发出有力的铿锵声,身上的盔甲乒乓作响,一堵由盾牌组成的铁墙一步步压向山寨。
弓箭手不断的抛射,把乱箭射入山寨内,寨墙上,地面的木头上,到处都是白色的箭羽,试图来拦截的土兵纷纷倒下。
铁甲兵步入寨内,迎面冲上来的土兵挥舞着各种武器,刀砍枪扎,刀劈在铁甲上,只见喷溅出一道道火星;长枪刺在铁甲上,不仅没有刺入,连枪头都钝了。有的土兵弯下腰来,企图去砍铁甲兵的脚步,可是一刀上去,才无奈的发现,铁甲兵连鞋子都是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