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班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雨势不算大,像天庭飘下来的千万条银丝,密密地斜织着,洒向各个角落,过了一会儿,雷声响过,银丝变成了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往下落,滴滴答答的下个不停,花草的叶子上都凝结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
皛皛听了康熙的话,包里塞着一把伞,办公室离停车场距离不算近,她慢悠悠的撑起伞在雨中漫步,上了车就放心了,福邸的地下车库有直达的VIP电梯,任它雨势再大也没关系。
回去的路由于下雨,稍微小堵了一下,停车时,她下意识拿出手机给康熙发了微信,告诉她自己可能会晚些回家。
他立刻秒回了一个大哭的表情。
她叹气,又多加了一句:“堵车!”
表情立刻变成了大笑,“哦,那你当心,慢点开!”
雨势越来越大,堵车也变得越来越严重,走走停停,半小时的路程,竟然磨蹭了一个半小时,回到家免不得要听康熙一顿哀怨的碎碎念,她耳朵已经生茧了,任由他一个人唱着独角戏,要忍不下去了,吃饭的时候就给他夹个菜,他一准会闭嘴,百试百灵。
吃过晚饭,她照旧去了书房,案子没破,实在没空逍遥。
景飒很快打了电话过来,“师兄决定亲自跑一趟三人支教的山区,明早就出发。”
有曹震出马,她绝对放一百个心。
她又问:“你怎么突然想到要调查那个山区?”
“三人支教的时间是在20年前,符合凶手受迫害的时间段。”
S市里没有嫌疑犯,三人曾经呆过的山区未必也没有,仇恨可不会因为路程远而消失。
“呐,上次你说任彦可能拍下折磨凶手的照片和录像,为什么不从这条线跟进?如果能找到他拍摄的东西,凶手就无所遁形了。”
这绝对是一条大线索,张志遥的书架就是最好的例子,皛皛却无半点动静,从未提过要去任彦的办公室或家里走一遭。
“从死亡方式来说,他用摄像器材拍下折磨凶手机会很大,但这些东西不可能还在!”
景飒疑窦道,“你不是说他很喜欢拍折磨女人的画面吗?那应该会收藏才对,说不定偶尔还会拿出来欣赏,这种变态不是不可能。”
“这种可能性我也猜测过,但三人在S市没有任何接触,显然是打算老死不相往来,这种情况下,有人会愿意自己的把柄落在别人手里?风水轮流转,要是谁没混好,这就是敲诈的资本,就算不会被敲诈,要是有人不小心发现了怎么办?对于张志遥和鲁岳伟而言,任彦拍摄的东西就是颗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太过危险!既然决定不再见面,这个隐患必须要先拔除!”
如果要断,就断得彻底,抹去所有可能威胁自己的东西,也是为了避免日后的纠缠不清。
“我想东西一定是在三人亲眼的见证下毁掉的,所以不可能还存在!”
“任彦就不能拷贝一份,偷偷留着?”
“三人的从属关系中,他最弱,不会有这种胆子!”
景飒忍不住哀嚎,“这帮畜生也太狡猾了!”
“再狡猾,也会有马脚!不过是我们还没发现罢了!”
“我只求师兄能带有用的线索回来,别又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这案子已成她的心病了,一天不破,心里就膈应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