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俩把他抬上楼,平稳的放置于你们房间的床上,我会为他进行病情控制的施针。施针需要绝对的安静,我没有办法在这个大厅认真为他施针。”
凌薇的话语刚刚落下,恩特与同伴就立即点头。
这一次,周边围观的群众却是再也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语,不仅如此,就连他们再看向凌薇的眼神,都变得不同。
可是这时候,救护车却已经抵达了博尔山庄的大门口,好几个医护人员脚步匆匆的往这边赶过来:“是你们打电话叫的救护车吗?”
这话一问,顿时间恩特与同伴就尴尬了。
“对不起,我们现在不需要救护车了。麻烦你们了!”
这一句话惹得那匆匆才赶到的医护人员们纷纷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的盯着恩特与同伴:“你们把我们当成什么了?耍猴么?记住以后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气愤的说完这话,这些医护人员连看都没看被围在人群中依旧还倒在地上的老者,利落的转身就走。
看到他们离去,凌薇这才开口。
“走吧。”
话落,几人全部一同往电梯口走去。
他们一离开,这博尔山庄大厅围观的众人也就失去了继续看戏的根源,然而他们却并没有很快离去,竟是一反常态的留在了这博尔山庄的大厅中,三五成群的议论着刚才出手救人的凌薇,言谈之中无处不透露着对这件事情结果的好奇。
两分钟后,她们出现在订好的房间内,这时,这位老者已经被平放在床上了,看到这位老者依旧发黑的脸色,凌薇目光凝重的看向恩特:“你们守住外面,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恩特点点头转身就要往外走去,可是却被他的同伴一把拉住了。
“就这样丢下老大,让他跟她独自在房内?这样好吗?你忘记我们跟随着老大一同出来的目的了?”
是了,在这一次的出行中,他们俩人所扮演的,乃是保镖的角色。
跟随着出行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
“我对凌薇很放心,她医术十分高明,医德更是我所见过最好的,我们就在外面守着,难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恩特对同伴那怀疑凌薇的心思很是不悦,当下就皱眉道。
然而,与直同行的同伴却仍然露出了为难之色:“可是我们老大的身份……毕竟有所不同不是吗?虽然现在她是唯一可以救老大的人,但是……老大的身份很敏感,万一有人要对老大不利……”
俩人在一边窃窃私语,殊不知一边整理银针一边准备进行针灸的凌薇早已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没有让恩特为难,她偏头看向正在争论的俩人,语气淡淡的开口:“你们俩都留下吧。”
说完,她再也没有开口,直接投身于她的针灸之中了。
出手救人乃是她的本性使然,当然这其中也有恩特的因素。不可能因为那位年轻洋人的话而就此放手,不过他们的谈话却也让凌薇再次确定了心中所想,这位老者,果然不是一般人。
上一次布阵施针是什么时候凌薇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每一次布阵施针之后她都会有明显的疲倦感,不过好在每一次的布阵施针最后都完美结束。
再没有任何交谈的房间内静悄悄的,就连凌薇动手施针都不留一丁点声响。
恩特与同伴一起站在两侧,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正在为顶级上司进行施针的凌薇,她那娴熟的手法以及快狠准的力道都让俩人渐渐的放下了心防,老大的情况已经是最不乐观的了。
现在只要有一个人敢说他能够为老大治病,他们俩就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毕竟老大的身份摆在那里,也不是谁都可以欺瞒逗弄的。
凌薇的施针在五分钟之后结束,而她额角处也是不禁落下几滴汗水。房间内的空调开得再足,也没有办法驱散她再次施针结束之后的心火。
将用过的银针丢在一边,她松开了双手,开始大口喘息起来。
见到她这般累的模样,恩特跟他的同伴眼中皆是露出了几分好奇之色,转头就直接看向躺在床上的老大,可是却见老大的脸依旧布满寒霜,脸色依旧青中带黑。
“你不是说她的医术很高明吗?怎么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没能把老大治好吗?你看看老大,现在还是那副样子,她这治病跟没治病有什么区别吗?如果你找她过来是来糊弄我的,那对不起,我不会受你的糊弄,恩特,你是什么时候变了?居然也会说谎了?说罢,把她引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凌薇已经松手,这位老者却依旧面带寒霜脸色青黑,恩特心头也是着急不已,然而他却怎么也没想到,同伴会说出这么一番刻薄的话语来。
“你说什么呢?她叫凌薇,她的医术本来就很高明,如果我不是曾经亲眼所见,我敢乱说吗?刚才你不也看着她针灸看的入了神?你居然怀疑我?这些年来我对老大从来就没有二心,这一点你会不清楚吗?”
凌薇无力的听着这两个人的争吵,眼中渐渐染上了冰寒之色:“真是聒噪!”
唇角牵起一抹冷色,她瞪了一眼这两个人,心底却为他们的争执渐渐复杂起来。
这俩人还真是都为了躺在床上的这个人“忠贞不渝”啊!
这俩人的交谈的确不中听,尤其是对她医术的怀疑以及对她人格的质疑。
她一方面觉得可笑之极,一方面却又不得不为这种精神而感动不已。
这世界上最难能可贵的东西——尊重与忠诚、这位老者竟是全都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