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我为你准备了一个婚礼,到时候不会有人来打扰,暂时当做一个秘密。
小叶,等这次回来,我们就举行婚礼,我要为你办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小叶,你在哪里……
梦境里,穿着一身白色婚纱的少女干净而美好,站在白色的花海中朝他盈盈浅笑,眼底有着化不开的甜蜜,而梦境外,却依旧是轰鸣的螺旋桨声音,天高海阔,余留下的只有一条失去了生命的项链。
秦湛在飞机上进行了抢救,昏迷的时间并不长,或许是他本身的素质好,又或许是有东西放不下,没有抵达旧金山的救护站他就醒了。
彼时耳边传来的是一片吵杂的声响,有医护人员的声音,传达药品的声音,还有格外刺耳响亮的哭喊声。
他侧过头,看到王铁川跪在地上哭得像是个孩子,高大的身躯蜷缩成一团,两手啪啪啪使劲在那边扇着自己的耳光。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来晚了,是我没有赶上,都是我的错……”王铁川一边哭一边自责,整个人跪在机舱的玻璃窗口,痛苦不堪。
整个机舱内的其他伤员都没有说话,只有压抑的呼吸跟哽咽声。
安默坐在角落里,两眼无声望着机舱顶端,眼睛里满是空洞。
新月仰头靠在墙壁上,整张脸皱成了一团,脸上沟沟壑壑,全是纵横交错的泪痕。
周清清陪伴在昏迷的邵逸臣身旁,紧紧握着他的手,整张脸都埋在担架上,大颗大颗的泪掉落在地面上滴滴答答。
窗外云层破晓,雨后的阳光照亮了整个天际,折射出了天边一道彩虹,七色的光暖洋洋照射进了机舱,美轮美奂的景色里,浸泡着的却全是人们的眼泪。
秦湛的项链成了碾碎众人最后一丝希望的斧头,斩断了所有。
“老大,你醒了。”手底下人发现秦湛睁开了眼,便轻声对他说道:“放松一下虎口的力气,绳子镶嵌进了皮肉,取下来可能会有些疼。”
那截绳子是最后秦湛苦苦坚守的最后防线,等到上了飞机,他们清理伤口的时候才发现那绳子已经跟皮肉黏在了一起,血肉模糊,看起来尤为可怖。
本该是十分疼痛的治疗过程,秦湛却是一声不吭,安静得可怕,像是没有了直觉一样,连表情都是麻木的。
砰地一声,那名将他拽走的手下跪在了担架前面,“老大,对不起,是我割断了绳子。”
七尺大汉语带哽咽地说着,实在是没见过自家老大狼狈成这样,绝望成这样,在这一刻他真的怕秦湛想不开,自此颓废了下去。
还躺在担架上没有办法动弹的秦湛缓缓抬起手,看着眼前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绳子末梢,心口窒息的感觉爬上来,疼得让他呼吸都倍加沉重,他的声音透过氧气罩沙哑而虚弱,断断续续地吐出了几个字,“搜救……把人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