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奕鸣是国内外有名的外科手术专家，年纪轻轻就已经囊获了各种国际大奖，最后受到国家的聘请，进了军-区医院工作，而与秦湛的相识就是在一次接这一次的手术中。

前几年秦湛还总是会枪伤骨折不断，他们在手术台上见面，为了保持特-种兵身体的灵敏性，往往全程手术都没有用麻醉，甚至一边挖子弹，俩人还能够聊天。

最近这几年秦湛升了官，手底下的兵也都出息了，他们见面的时间也就少了许多。不过但凡不是性命攸关的事情，秦湛也不会打扰他的休息，这个时间点，他下意识已经在脑海中模拟出了对方浑身是血的模样了。

不过下一秒，对方的回答成功止住了他的脚步，“我在京城。”

京城？宁奕鸣一怔，“哦，是手底下人受了伤？”他很了解秦湛的生活范围，基本除了训练就是手下。

“不是。”可电话那头依旧给出了否定的答案，随即，秦湛补充了一句，“我有事情，向你咨询。”

啧。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宁奕帆顿觉新鲜，他虽然也挂着心理学医生的名号，可秦湛从来没当回事，这还是头一回让他觉得找回了心理医生的尊严，“难得你也有烦恼，这通咨询，我免费服务。”

不，现在就是秦湛不说，他都要受好奇心折磨，倒贴钱也想听听，这个连取子弹都面无表情的男人会有什么心里烦恼。

“嗯，我想知道，要什么因素可以致使未成年的小孩有暴力倾向，甚至对杀人产生快-感？”秦湛靠在窗边，点燃了一根香烟，还是先关心起了宋叶的身体情况。

“这其中的因素有很多，自闭症儿童，或是环境影响，比如经历过家庭暴力，校园暴力，受过重大创伤，都有可能造成性格上的缺陷。不过如果程度已经上升到对生命的蔑视，那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是一种病态心理，需要及时治疗。”宁奕鸣给出了专业的分析，内心也已经大致猜到了是谁。这两天弟弟宁奕帆一直跟他打电话唠叨，把初到京城就把秦家宴会闹翻天的宋叶夸到天上去了，这时候秦湛提出这样的问题，想不做联想都很难。

短暂的沉默之后，秦湛再次发问，“这种性格缺陷，可以用强制性的训练来改善吗？”

“恩……你是指进部-队？这可以试一试，将内心压制的暴力发泄到训练中，也能适当融合人群，或许有帮助。”宁奕鸣觉得，照着宋叶那种清冷谨慎的性格，让她来医院做治疗，恐怕效果也不大。

闻言，秦湛心口也是一松，实际上他并不希望宋叶去医院，被当成一个心理疾病患者对待。既然能用集体训练的方法去矫正，他想尽快把人带进队伍里去。

许是这边的沉默太久，宁奕鸣躺在床上又是昏昏欲睡，打了个哈欠，提醒了一声，“如果没事的话，就挂了。”

“有事。”这回，电话那头又是快速回了两个字，不过接下来的内容，却是秦湛犹豫了许久才开口，“我有一个朋友……”

“噗……”电话这头的宁奕鸣突然就喷了，刚喝下去醒神的一口水直接洋洋洒洒全贡献给了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