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明日就要出征了?”
郑国公府的汤沐阁,赏心站在浴桶之后,为赵错梳洗长发。
“不错,本大人此去镇压七国,还请长姐大人在京中安心等我班师回朝。”
赵小公爷听着她对自己的称呼也故意用轻松的语气回道。
“我真不能与你同去?”
赵赏心放轻语气。
“您还是先留在京中吧。”
赵错小心地握住了她在自己头发上摆弄的玉手。
“永照帝一党还盯着您,他们在江南似乎还有什么需要您才能办成的部署,我不想您冒险。”
“父母亲在江南,现在你也过去了,就留我一人在项京。”
赵大小姐多少还是有点儿哀伤的。
不过她也不是光会耍脾气大家小姐。
她虽不愿,但也听从赵贼的安排,柔声说道。
“你到了那边后,若是见时机合适,就差人叫我入江南。”
“我会见机行事。”
赵错点头。
他此时的情绪也是一片沉闷。
这一次与以往不同,他身上担着天大的干系,大虞的命运就系在他的肩上。
“太后娘娘将国事交与你手,是知道你值得托付,莫要妄自菲薄。”
赏心看出了他心中的忧虑。
“是您的话也会交托给我的对吗?”
赵小公爷回过头对长姐大人眨了下眼睛。
“你这个时候还在说什么胡话?”
赵赏心戳了下他的额头。
她是听不懂错儿的话指的什么事。
不过以她对自家坏东西的了解,这指定不是好话,保不准是要她交出……
“我们今晚还是一起睡好吗?”
赵贼将头向后枕去。
他家长姐可是超厉害的。
一陷入温柔乡他就不想动了。
“我说不许,你还会听不成?这事儿传到父母亲耳里可如何是好。”
赵大小姐轻声细语,她倒是没有责怪赵错的意思,毕竟错在她的一再纵容。
“二老知道了又如何?他们也不会怪罪的,估计也是当作没发现吧。”
赵错慵懒地说道。
他知道自己总是睡在赏心房中的事瞒不住。
在这郑国公府上,小半数人都是知道的,不过不敢非议如日中天的赵大将军。
“你怎么说得好像我和你真有什么苟且?”
赵赏心嗔怪地捏了下他的脸颊。
“你我自然是冰清玉洁。”
赵小公爷正色道。
“少贫嘴了。”
赵大小姐不好意思接话。
“你还不起来穿衣,我还要洗沐呢,不许说什么共浴的话。”
她预判了赵贼。
“唔……”
赵错不太服气的哼了声。
他们在沐浴过后就一起回了屋。
姐弟两人都是才高行洁,单纯的相拥而眠,好吧还是掺了杂念的。
“你到了前线可不能再贪花好色。”
赏心在他怀中轻声的道。
“日夜与女子同床共枕也太不像话。”
“我可不是什么登徒子,只是怀中没有可以搂着的人儿,我睡不着。”
赵小公爷试图偷换概念。
“强词夺理。”
赵赏心眨着妩媚的桃花眼。
“这次没有女人与你出征,你身边就只有还在南疆的小陈后吧?可不要成日与她胡闹。”
‘国师大人也会陪在我身边。’
这话他可不敢说。
他们在轻语间逐渐睡去。
翌日,赵错一早入宫见了太后娘娘,他在最后用功了一次后就在百官恭送中出征。
“安儿……你可要在京中安心等为父回来。”
赵错安坐在马车上不自觉地念叨了句。
“你一直念叨的安儿是哪一个?”
一团白雾在车座上凝聚。
赵小公爷听到声音转头看了过去。
他还来不及为国师大人主动现身而高兴,就听她轻叹了声,似乎在为什么而不满。
“真是個贪慕他人娇妻的小贼,是在念着安乐?无趣。”
楚别枝冷淡地说道。
“啊?”
赵贼顿时如遭雷噬!
“楚国师何至有此诛心之言?”
他一下子头皮都麻了,这是可以说的吗?一派胡言!
赵安是赵错以及安乐的意思?
魔后还不得生吞了他……
“你在说甚?”
小别枝不理解他的大反应。
“我的长子名为安,您觉得这个名字如何?我可是想了好久的。”
“孩……魔后有身孕了?”
她明显怔住了。
“这个还未有定论。”
赵错想要与她分享喜悦。
“您觉得赵安这个名字怎么样?”
他期待的看着一边的楚别枝。
“是个好名字吧。”
国师大人安静了一会后低声说道。
“长治久安的安,他会是个好孩子,就怕如父亲一般。”
“我怎么不好了啊?”
赵小公爷不满。
“这个是焰儿让我给你的。”
她拿出了一枚精致的平安符向赵贼递去。
“她原话是,要你打仗的时候不要冲锋陷阵,你可记在心里了?”
楚别枝在他接过信物后说道。
“您和焰儿的话我都记着。”
赵错认真地将符纸收进怀中。
“我方才的话是替焰儿转达,不是我与你说的,懂?”
“国师大人的话我明白了。”
她面不改色的颔首。
楚别枝似乎是噎了一下。
她藏在浓雾之间也不出声了。
“莪离京倒是收了不少护身之物呢。”
赵小公爷忽然又从怀间拿出了各异的四样东西。
“这个护心镜是皇后殿下给的,还有长姐大人的手织的香囊,以及岚姐姐的玉佩……”
他说着又抬眼巴望着楚国师。
“您不觉得少了什么吗?”
“是你欲壑难填。”
小别枝好似嫌弃地说了一句。
不过不等赵贼开口她又有了动作。
一枚灵性精致的玉符被她递了出来。
“这是焰儿孝敬我的,也给你了,这下总该知足了吗?”
赵错好笑的伸手将之结果,他一眼就能看出这符不是焰夫人画得出来的,显然是楚国师的亲笔之物。
“其实不用国师大人给我神符,您在我身边就已经足够了,嗯……”
他话还没说完,楚别枝就已经隐去了身形,太过分了。
“主动出来只是给个符啊。”
赵小公爷再次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