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内阁,天下百姓,如今议论最多的,其实还不是军备革新,更该是天下学堂的修建和什么时候开堂。
毕竟,这天下,多的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不能识字的,更多的是那些个省吃俭用让自家孩子识字的。
所以,这学堂可是人人关心的了。
虽说,如今这学堂到底是如何开课的,还没人知道,但是这丝毫不减百姓对其的期待。
“等明年了。”
曾毅叹了口气:“今年的时间,怕是不够了,让各地都有个充裕的时间,等过完年了,整个大明朝的学堂,彻底开堂。”
“快咯。”
曾毅却是双眼眯在了一起,他这最后的一句快咯,两个字,却并非是指的他学堂的开课,而是想起了别的。
来到这个朝代,眨眼已经过了许多年了。
而曾毅的生月小,可是,今年,也该是他的弱冠之年了,也就是在过几个月,曾毅也该有字了。
旁人都有长辈,这字,自然是长辈赐予的,可是,曾毅却没有长辈。
依着曾毅如今的圣宠,这字肯定是皇帝最终赐予的莫属了,可是,皇帝和曾毅平辈,这原本也没什么。
哪怕皇帝是三岁,可是他若是赐下了字,那也是天大的荣誉,可,这不过是旁人的看法,曾毅可不是这么看的。
在曾毅看来,若是让正德给他赐字,那,这绝对会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正德能想出什么好的来?
所以,这字,其实曾毅已经琢磨出来怎么来了到时候。
让内阁帮他拟一个,然后,正德赐予就成了。
没办法,没长辈,自己想办法,自己当家做主!这就是此时的曾毅的心态。
“刘瑾在那边还老实吗?”
曾毅却是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又想起了远在南京的刘瑾,这家伙,除去路上的时间,到南京怕也该有三个月左右了。
“虽是被贬去南京的,可是那边却是没人敢不听刘瑾的。”
司徒威无奈的笑着,这刘瑾当初可是真霸道,得势的时候,不听他的话的那些个太监,要么能杀的就杀了,不能杀的,就被找些旮旯脚给扔去了。
而南京皇宫,虽然偏僻,可却也是个有油水的地方,当然,也或许是有别的理由,这的一些管事太监,倒都是刘瑾自己的人。
如今,刘瑾虽然被贬去了南京,可是,这些个太监们却是不敢有丝毫不敬的。
换句话说,当初,他们就是被刘瑾管着的,如今,刘瑾虽然被贬了,可,终究是成了南京皇宫的大内总管,仍旧是管着他们的。
虽然没了以前那么大的权势,可是,却还不是他们能够任意欺压的,更何况,刘瑾这次可是带着一百个番子去的,并非是单枪匹马。
所以,刘瑾到了南京皇宫以后,这大内总管当的,去也是顺风顺水的,没有任何的难处。
“这货。”
曾毅笑着,却是忍不住说了这两个字,随即摇头:“可是尾巴又翘起来了吧。”
曾毅问的是刘瑾在南京那边还老实不,可司徒威回答的却是他在那边过的顺风顺水的,这听起来是不对着曾毅的问题的,可,试想,司徒威岂会是那种不知道回话的人。
所以,这话,其实就代表了司徒威的回答,刘瑾在那边不老实,顺风顺水了,所以,尾巴又翘起来了。
“闹就闹吧,快过年了,懒得理他。”
曾毅摇了摇头,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的无奈,他说的,这只是原因之一,另外的原因,自然是刘瑾如今才刚贬去南京那边,只要他不捅破了天,若不然,别的事情,真不好在动他了。
若不然,皇帝那边不知道怎么想的,正德虽然恼怒刘瑾,可,终究是留了那么一丝面子,若是这个时候刘瑾在出事了,那,正德肯定以为是曾毅下的手。
正德是恼怒刘瑾不假,可,正德更不喜欢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之辈。
所以,刘瑾那边,曾毅暂时不会管他的,反正,曾毅就不信了,刘瑾还能把天给捅破了,就算是闹,也只能是在南京皇宫当中闹了。
出了南京皇宫,南京地界的那些个官员,任何一个都不会给刘瑾面子的。
若不然,传了出去,这名声,可就彻底毁了,更何况,刘瑾已经成了如今这地步,他们又为何要给刘瑾面子?
甚至,他们想要找机会踩刘瑾一脚都是有可能的。
“刘瑾那边若是上折子了,可否拦下?”
司徒威询问,毕竟,快过年了,刘瑾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给正德来一道贺喜的折子的。
司徒威这是怕刘瑾在折子里写些什么不该说的,或者是因为折子,让正德又念起了刘瑾。
“这事,可就不是咱们操心的了。”
曾毅笑着,摇了摇头,道:“盯好了刘瑾,让他闹吧,先随他折腾,至于别的,不用管,他的折子可是有人比咱们更担心的。”
曾毅这话,说的自然是如今接替了刘瑾位置的谷大用了,谷大用又不傻,已经到手了的位置,岂会容许别人争抢。
别看谷大用在正德跟前说的那么好听,可是,真要是做起事来,他是一点都不会手软的。
刘瑾贺岁的折子包括其他类型的折子,只要是刘瑾上来的,肯定都是会被谷大用截住,根本不会让正德看到的,日后,就算是真事发了,也可以随意找个由头,反正刘瑾当初得罪的人多,随意推出去就行了。
所以,曾毅才算,这一点,根本不用他们操心,自然有人比他们更担心,这个人,可不就是谷大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