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备革新其实未必就一定要这么浪费钱财,但是,这个方法,却是最为稳妥的,以钱财换取稳妥,这是曾毅的法子。
若不然,大可以直接裁军,根本没有曾毅定下来的那一系列补偿,可是,若是如此的话,则会出现一些不稳定的因素。
相比起来,曾毅宁愿多浪费些钱财,让国库紧张一些,也不愿意出现不稳定。
原本,就有那么一句话,叫做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所以,曾毅根本不在意国库到底如何,只要能够撑下去就行了,一切,都是为了稳定。
而且,军备革新虽然要全面推行,但是,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月,一年或者半年就能完成的,这期间,或许会几个卫等等,慢慢的推进。
其中,自然有继续摸索,总结经验,同时,避免同时推进惹出什么乱子,第二,自然也是考虑国库的负担情况。
但是,很显然,一旦军备革新彻底完成以后,以后大明朝每年军备这方面的支出,将会大幅缩减。
这个大幅缩减,最起码要有三分之一,这已经是不少了。
其实,原本,也还有别的法子能让户部那边的压力不至于那么大,比如,先进行田地革新等等。
但是,如果这样的话,势必会遭遇到更大的阻力。
虽然曾毅不惧怕阻力,毕竟,他在准备革新的时候,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但是,能一步步来的稳妥些,虽然艰难些,但是,总比一次一个跳跃,距离是远了,但是,却不稳当,随时有可能摔倒。
所以,曾毅只能选择如今的这个方式,一步一步的逐渐推进,而不是所谓的全面开花。
但是,有一点,是不容置疑的,那就是,日后,军备革新彻底成功以后,曾毅绝对会着手下一个革新,这些,是绝对不会停止的。
“还要同时兼顾天下书院的修建,难啊。”
曾毅叹了口气,这话,并非是刻意说给王守仁听的,而是曾毅突然有感而发,不当家不知材米贵,如今,虽然他曾毅不掌户部,可是,这军备革新的事情,皇帝已经全都交给他了,其实,户部那边,已经等于是他管着了。
只不过,多了一个户部尚书经手罢了。
“总是能熬过去的。”
王守仁沉默了一会,方才缓缓开口,除此外,他也是没什么可说的了,他也知道,军备革新这件事,耽误不得,可同样的,修建天下书院这件事,也是耽误不得的。
这两件事,都是功在千秋的事情,尤其是修建学院,如果说军备革新那是为了大明朝的昌盛,那修建天下学院,那就是开天下未有之创举。
这两件事,无论哪一件,都是不能停下来的,所以只能齐头并进,军备革新是初期耗费大量钱财,熬过这个结果,日后,就是节省了大量军饷。
可是,书院这个,等于是一直都要耗费钱财的。
不说远的,就目前而言,如今,眼下情况,这两者,全都是伸手向国库要银子的,而且,还都不是少数目。
虽说修建天下书院的钱财,有之前从南京军备那弄回来的那些巨量白银,可是,一旦军备革新彻底开始,这些钱财也就不分是做什么用的了,全都要曾毅居中调和,双向都是要有的。
至于说在学之前从南京军备查出的那些银两,这方法,可就不那么好用了。
虽说这次曾毅定下的军备革新里面有那么一条,若是以前有贪墨的等等,只要上缴之前贪墨所得,不予追究,可是,还没到那一步,怕是没有多少人愿意交出来的。
这其中,自然有那一丝的侥幸,事情还没到自己头上,谁能肯定,就一定能查到自己身上?
指不定,自己就是那漏网之鱼,这是其中之一。
其二,的确,曾毅说了,既往不咎,曾毅的话,下面的人或许没人怀疑,毕竟,曾毅的身份在那摆着呢。
可问题是,曾毅只是说了既往不咎,他们的官职不会动,但是,日后,他们在想升迁或者怎么,那该如何?
旁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他们的名声,可就是也坏了啊。
“大人,这一条,您看……?”
王守仁就在曾毅旁边坐着,自然是哪里有疑虑,当时就问了出来:“那些个官员,上缴往日贪墨,既往不咎,怕是很难。”
王守仁把自己的想法全都给曾毅说了一遍。
“也不难,就看这事情怎么处置。”
曾毅笑着,摇了摇头,道:“其实,这一条,却是不能让你去做的。”
曾毅这话,却是有些让王守仁摸不着头脑了,军备革新的事情,曾毅都交给了王守仁去做,怎么这一条,他王守仁却不能管了?
“这一条,不仅你不能去主持,就是全天下所有的文武大臣,都不能主持。”
曾毅笑眯眯的道:“这一条,想要彻底的有效果,那,就必须保密,既然本官已经准备对他们既往不咎了,那,对这事情保密一些,不让人知道也没什么。”
王守仁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些疑惑的,可是,听曾毅说到这,就有些明白曾毅的意思了,不由得点了点头,道:“大人您的意思,是让锦衣卫出面?”
的确,若是所有的文武大臣都不方面出面搀和此事的话,那也就只能是锦衣卫出面了,就是都察院,都不行的。
因为锦衣卫的性质,原本,锦衣卫就是负责打探各种情报的,而且,满朝文武大臣的情报,或多或少,在锦衣卫那边,肯定都是有备案的。
可是,却从不见有什么有关的事情泄露出来,所以说,锦衣卫的保密性,毋庸置疑。
因为锦衣卫是对皇帝直接负责的,任何一个朝廷大臣都无法干涉的,也不敢和锦衣卫走的太近,若不然,是会被皇帝猜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