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鏊何等的精明,一眼就看出了朱厚照的怀疑,这个怀疑可是不能让他确定的,王鏊可是没那胆量让太子看不顺眼。
让太子看不顺眼,就等于是断了日后的前程。
更何况,他也的确不是来抢夺曾毅权利的,而是两者合作,若是因此而被太子记住,误会了,那才叫天大的冤枉。
“下官是尚书大人派来协助曾郎中京察的。”
王鏊赶紧开口解释,把事情给退到马文升的头顶了,上司是用来干嘛的,不就是用来顶雷的么?
黑锅下面的人抗,这雷么,自然是劈不死的人来挨了!
“上次我这不是被刑部带走一个主事么?京察人手不够,是以,臣就像尚书大人请求,让右侍郎王鏊大人前来帮忙的。”
曾毅赶紧解释,不过,第一句话里的我字,还是被王鏊给注意到了,心里不由得更是震惊,看来,这曾毅和太子殿下的关系果然非同一般。
“噢,起来吧。”
朱厚照这才算是点了点头,脸色好了很多,不过,对王鏊却是没有丝毫的兴趣。
“臣就不打扰太子殿下和曾郎中了,先行告退。”
王鏊可没有那么不识趣,明知太子是来找曾毅的,还在这碍事。
“恩,去吧。”
朱厚照点了点头,王鏊立时从侧边小心翼翼的出了屋子。
“听说都察院的人前几天又在朝堂上攻击你了,是不是啊?”
王鏊刚出去,朱厚照就又问了一遍,同时,脸上还带着一丝的怒意:“我看这都察院的言官们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
“这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曾毅笑着,并不是他有多大度,只不过,有的时候,不管是真大度还是假气量,总是要表现一下吧?
果然,朱厚照尚且稚嫩的脸上立时浮现出一股气不过的神情,道:“你就是心善,他们都察院这是摆明了要折腾你,要让你丢官罢职。”
曾毅苦笑,叹了口气,有时候,装,也是要有个程度的,是以,道:“都察院是目的,我是知晓的,可是,这也的确是他们的职责所在,谁都不能奈何他们。”
朱厚照楞了一下,却是也默然了,他虽然玩略,可是却也是知道的,正如曾毅所说,这是都察院的职责。
不过,随即,朱厚照就又怒了起来:“都察院有什么了不起的,等孤当了皇帝,第一个就先撤了都察院。”
“我的太子殿下啊!”
曾毅赶紧开口,阻止朱厚照继续往下说了,同时,冲刘瑾使了个眼色,让刘瑾出去望风。
“这话可不能乱说。”
曾毅赶紧道:“这若是传了出去,对太子您的形象,却是大不利的。”
“都察院这分明是在刻意污蔑,这次,倒还罢了,孤信你,可若是日后他们污蔑你谋反,怕是没这么容易脱身了吧你?”
朱厚照也是怒了,也不想想,这天底下,自古至今,能被污蔑为谋反的,那也是有要身份的,而曾毅,明显是不够这个资格。
曾毅连连苦笑,道:“殿下,您看,我这个五品正的吏部考功清吏司有谋反的可能么?这话说出去,怕是没一个人会信吧?”
“孤说的是以后。”
朱厚照瞪着曾毅,显然,年轻人心里那股的别扭劲,已经起来了,真是惦记上都察院了。
“那,太子殿下给臣个护身符得了。”
曾毅嘿嘿笑着,神思转动,却是突然窜出了一道念头。
“什么护身符?”
果然,朱厚照是太子不假,可是毕竟年幼,刚还怒火万丈,仿佛都察院找的他朱厚照的麻烦,可转眼间,就满心的好奇了。
“免罪金牌啊。”
曾毅嘿嘿笑着,同时,偷瞄着朱厚照的脸色,前些日子,他和朱厚照呆着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讲了这方面的故事。
“就是和那个如朕亲临差不多的免罪金牌吗?”
朱厚照立时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看着曾毅。
“这是两块牌子!”
曾毅无语,看来,前些日子的刻意暗示是白搭了。
“孤说是一块牌子就是一块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