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曾大人快说说吧,咱们脑子笨,可是猜不出来的。”
刘瑾和谷大用也都不笨,见话题扯的有些沉重了,赶紧开口,把这话题给扯回到刚才正聊着的地方。
“稳字当头。”
曾毅冲着刘瑾和谷大用两人和善的笑了笑,也没在继续考校朱厚照,自己就解释了起来:“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仅凭一番供词,是不足以也不可能去定一个朝廷大员的罪名的,若不然,出了些许差错,只会让朝廷颜面扫地。”
曾毅也没瞒着刘健和谷大用,这两人,虽然是日后的阉奸,可对朱厚照,却是没有二心的。
而且,这事在曾毅来之前,朱厚照就已经给刘瑾和谷大用两人说过了,曾毅这个时候要是在藏着掖着,那就是枉做小人了。
“让他回了河南,那不是放虎归山么?就算是要稳妥,也可以找个借口把他留在京城啊,放在眼皮底下看着,不是更安全?”
刘瑾十分擅长察言观色,这问题,其实是替太子问的。
“既然是稳妥,就必须先要稳定人心。”
曾毅看了刘瑾一眼,笑着道:“早朝之上,丁原那一番行为,若是陛下还苦苦强留,那,不管是找什么理由,多么合理的理由,都会让其生出戒备之心的,该知道,丁原回河南的理由,是非常充分合理的,社稷为重、百姓为重,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强留他且不让他生出戒备的。”
“他这么急着回河南,估计是已经开始有担心了吧?”
刘瑾仍旧是担任了询问的角色,朱厚照也是一声不吭的看着曾毅。
而旁边的谷大用,看向刘瑾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嫉妒,虽然平日里都是伺候太子的,且关系都还算不错。
谁也都知道,太子就是日后的皇帝,而太监不比朝臣,有三公三孤、六部九卿、等位极人臣的官位在等着。
太监们的职位有实权的,也就那么几个,至于名誉上的,就是直接没有了,一个太监罢了,朝臣中眼里的阉人,哪有什么名誉可言。
正因为此,朱厚照身边的几个太监们也是争宠的厉害。
“离开河南这么久,而且,前些日子,臣又在河南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又不得他不急着回河南啊。”
曾毅轻笑着,明亮的双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再者,就算是那丁原怀疑又能如何?只要时间过了这段时间,他总归是会安稳下来的。”
曾毅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心思安稳下来以后,若是真有什么隐情,怕是就该会原形毕露了,到时候,若是真查出了确有其事,就是该清算罪行的时候了。
“我明白了。”
朱厚照在曾毅跟前的时候,从来不自称孤,总是以我自称:“在暗中,父皇肯定是派了锦衣卫监视丁原的吧?”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曾毅笑着摇头,不过,这种事情,猜也能猜出来,皇帝就算是要稳住丁原,让其感觉不出朝廷对他的怀疑,可是,暗处,肯定是会派锦衣卫监视的。
监视一个朝廷二品大员,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可锦衣卫却是有这个能耐的,而且,绝对会非常隐秘,不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