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un荞十分震惊。

“噗——”秋桐则是笑出了声，“爷，我觉得你带融雪进宫来是一种错误，我猜她应该是迷路了，说实话，我也觉得宫里的茅厕位置有些隐蔽，说不定融雪那丫头去了再出来就走岔了路了。”

“秋桐。”Chun荞冷冷瞪了秋桐一眼，示意她话不要太多，“这儿不是右相府。”

秋桐撇撇嘴，而后道：“爷，用不用我去找？”

“不必了。”楼远微微摆摆手，撩起衣摆就近就坐到了身旁的长案上，吓了正在摆移长案的宫女一跳，连忙退到了一旁，只见他拿起摆在长案上的小香炉来把玩，边用食指戳着香炉上的小孔边笑吟吟道，“有些人啊，就是不怕被戳成这香炉上的小孔的，Chun荞啊，爷似乎很久没有戳过人了啊，上一次是戳了谁来着了？”

“回爷，爷上一次戳的是太子身边的人，将他戳到了刑部大牢里去了，那是九个月以前的事情。”Chun荞面不改色道，连时间都给楼远说了。

秋桐默默退到了Chun荞身后，她觉得吧，虽然她平日里好整府里的人，但是比起Chun荞来，她还是差了那么一大截，Chun荞可以和爷一样，在对待一条人命时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

“哦，原来是太子府的人啊，难怪我觉得太子近几个月来似乎看我的眼神都不大对。”楼远笑得嘴角微扬，即便是在宫中，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忌讳不能言的人及事，仍是一副悠然之态。

“爷错了。”Chun荞微微俯身，凑近楼远的耳畔，将声音压低得只有他及秋桐才听到的音量，平静道，“太子是一直以来看爷的眼神都不大对。”

“……”秋桐扶额，戳了戳Chun荞，将她方才说的话还给了她，“Chun荞，这里可不是右相府。”

楼远却是毫不在意，反是赞同地点了点头，“Chun荞说得在理，不愧比秋桐多有些脑子。”

“谢爷夸奖。”Chun荞站直腰。

“……”秋桐觉得自己今日就不该进宫来。

楼远不说话了，却还是一下又一下地轻戳着香炉上的小孔，微垂眼睑下的笑意竟是有些诡异。

两盏茶时间后，宫中处处开始掌灯，夜色正慢慢覆上广袤的苍穹。

就在太监将昌明殿前的硕大风灯点亮时，明公公回来了，是跑回来的，面上有明显的紧张之色，见着楼远先是行了礼，想要说话却有些喘不过气来，显然是方才跑得很急。

楼远见着明公公气喘吁吁的模样，也不着急问他，面上的浅笑变也未变，反是将方才宫女端上来给他而他却未有用过的茶拿了起来，递到明公公面前，不疾不徐道：“明公公跑这么急，连气都快要喘不上了，不急不急，来先喝口茶再慢慢说。”

楼远的话简直让明公公受宠若惊，有些不敢接过那一盏茶，却又不敢不接，便十分紧张地将其接过，再紧张地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