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沾染了人类七情六欲的少年,眼中有无限真诚:“我只想下次,在遇到危险时,你不要这么拼命,却将我们推离开来......”
“我的心,很难受的......”白祈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
一瞬间有暖流击穿心房,那一刻的徐清沐,只是伸手摸了摸白祈的头。
像是那长恨湖边,老乞丐同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嗯,大哥答应你。”
那蛇妖少年,便再度转换了笑脸,原来人类之间的感情,真的是有温度的。
如此,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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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返回外界的左秋凉,走的时候拿走了半个御妖长城的灵气。虽然那李诚儒啧啧咂嘴,说了好些开心之余的风凉话,可那左秋凉毕竟活了千年,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对此丝毫不在意,只说到有大用处。
左秋凉看着青莲空间入口处的几人,各有千秋心态,也不理会,一脚踏出,便遁入了虚空,消失不见。
正在与自己三徒弟斗嘴的芦三寸停了嘴,对着勾巨说道:“出去吧,为师今日不与你争辩。”
那敦实的汉子嘴里咕哝:“你就是没理了,说出个天来,女人还是胖点好!”
这护家的汉子!
不过勾巨了解师父的性格,当下让自己出去,必然是有其原因。这已经是知命境的汉子,恭敬喊了声:“师父,徒儿告退。”
芦三寸摆摆手,随后凭空拿出三只白碗,放于桌面上,倒了两碗酒,一碗茶水。
果然,刚做完这一切,屋内的空间中便开了条裂缝,左秋凉踏步而来。
“有门你不走,非得走点不寻常路,看来你与我那三徒弟勾巨没啥两样。”芦三寸笑嘻嘻道。
左秋凉倒是来了兴趣:“哦?何解?”
芦三寸换了个姿势,有些悠闲道:“这你得问问,勾巨家里那从不便秘的母老虎了。”
“......”
左秋凉顺手拉过一条凳子,看了眼准备的第三碗茶水:“不愧是翻书人,我还没来,便知道了我的意图?”
“陈赟陈双冠的屁股,如何?”芦三寸丝毫不理会左秋凉,抛出个没头脑的话题,当初让陈赟离开自己,前去找那徐清沐,便是看出了那写书人要出世,这才有了驿站边的“琴曲十二支”。
“你芦三寸亲自调教的尤物,我岂敢说半个差字?不过啊,这陈赟似乎对你有些不满,怎么,人如其名,说三寸,就三寸?”
好嘛,平局。
芦三寸眉头微皱:“她真这么说?”
左秋凉实在不愿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半个御妖长城的灵气,够不够?”
芦三寸显然还有些生气,没好气道:“明知道答案,还来问我做甚?你这写书人的面子,我这翻书人哪有不给的道理?再说了,我那三徒弟承蒙您的大恩,这要是不报,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左秋凉也不废话,直接伸出手:“拿来。”
一条五寸长的小蛇,全身通红,直接被左秋凉按在手心,接着,无穷尽的灵气疯狂涌入小蛇体内。那条五帝之一的坐骑,似乎承受这巨大的痛苦,疯狂扭动腰身。
“你轻点,对待我家小赟赟,也这般残暴?真是粗鲁。”
左秋凉也不理会,充耳不闻。没一会,那条全身赤红的小蛇,便躺在桌上动也不动了。
“够不够?”
“够了够了,这么多的灵气,再不够填满一个耳顺境的小家伙,那可真就说不过去了。”芦三寸满脸笑嘻嘻,接着对那小蛇说道:“好孩子,出来喝茶了。”
一瞬间全屋火光摇曳,彻底变成了红色,一头满是红发飘荡的少年双眼紧闭,手中一把亮银火尖枪,站在屋内。
耳顺境,大圆满!
“勾柱啊,你好歹整个眼,老是闭着眼睛,感觉有些不礼貌。”芦三寸挠了挠头,这孩子,啥都好,就是有些......任性?
那红发少年开了口:“三寸爷爷,我实在不想看见你,我爹说你,极其猥琐,而且......”
“而且啥?”
“短。”
芦三寸将那第三只碗里的茶水倒掉,换上了酒水,声音毫无感情:“勾柱,你娘她守活寡的话,你会不会怪爷爷?”
红发少年终于睁开了眼,刹那间有远古日月在眸中:“我爹早就料到三寸爷爷你会这么说,我爹说了,你敢揍他,他就把你骂我娘的事情告诉我娘和我姐。”
够狠!芦三寸彻底蔫了脾气:“得了,喝了这碗酒,就去吧。”
接着对那左秋凉说道:“三年,够不够?”
左秋凉点头,若能阻止那新五帝三年时间,已经极好了。
芦三寸再喝一碗,看着已经放下酒碗的勾柱:“回家看看你爹娘,记住,不要正视你姐的眼睛。”
“是,三寸爷爷。”说完,赤发少年一步踏出,便消失不见。
仅剩的世间最为悠久的两人,彼此皆沉默。半晌,那翻书人芦三寸突然很认真的看着左秋凉,满脸的伤心绝望:
“那陈赟,真说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