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谁当阁主老子无所谓,只要不是王教习便可。”
“我推荐首席师兄。”
“我推荐龙弟弟。”
“在下也推荐龙师兄。”
“我觉得次席的符尘师兄当此重任。”
“一群粗鄙的武夫,就知道打打杀杀。”
“老头子还没闭眼,杨钊岳下落不明,你们就在商讨阁主人选,成何体统。”
奕语大声呵斥,灵力夹杂在声波之中,震耳欲聋,清楚有力的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北榭雨阁大殿,众人站在高案之下,案上放着最为普通的文房四宝笔墨纸砚,没有奢华的装饰,没有多余的点缀,只是最为简单质朴的讲桌。
这是阁主朱羡之专用的讲桌——宣宜案,是权利的象征,平日只有重大事宜发生之事才会集全阁弟子于此。
“奕语师兄,你要分清自己的地位,一个末席敢在众师生面前大放厥词,即便是主持大局也轮不到你。”高出一截的声音压住了奕语的灵力声波,众人纷纷将注意力转移到人群中说话的那人。
两股力量相撞空气撕裂,发出刺耳的尖锐声儿,圆柱、墙体、地面、房梁各处都发生了皲裂,随之震颤不已,灰尘起。
“两位师兄快住手,大殿切莫动手。”
“大殿重地,还不住手按阁律处置。”
王教习扯开嗓子大喊,与那两人不同,王教习真的是声嘶力竭,才能在这场灵力对弈中起到些作用,只是这声音传播不太尽人意,稍远些的弟子早就被震的昏厥。
“符尘师兄、奕语师兄快住手,要出人命了。”
奕语见状,先停手,符尘随后停下。
符尘温文尔雅的走上高案一侧,恭敬作揖后对着奕语道:“古语有云,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自老师走后,北榭雨阁便失了主心骨,阁中学子整日垂头丧气,一蹶不振,我等作为十席之一理当重整阁风,摆脱阴霾,领北榭雨阁继续向前,守护好北鸣,守护好北榭雨阁,只有这样老师才能安心离开。”
符尘的话引起共鸣,支持的弟子似乎忘却了先前的不适,扶额案下高呼。
奕语望着这张温文儒雅的面孔道:“老师在时你唤他阁主大人,老师离去你又唤他老师,符尘你可知何为礼义廉耻?”
“唤阁主大人那是尊敬,他既为恩师也为阁主,阁主之位位高权重,身系北鸣安危,在师之前阁主更重,在世之时理应唤他阁主大人,离世之后唤他老师有何不妥?”
“强词夺理。”
“冥顽不灵。”
两股灵力波动再起,殿内弟子狼狈逃出。
北榭雨阁清泉池上,三省亭。
三省亭下正中立有一碑石,碑文上书: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符锐站在碑前望着这熟悉的《论语十则》,点头道:“北榭雨阁不愧为文人心中圣地,处处可见此类碑文,《论语》、《周易》、《诗经》、《春秋》、《道德经》,比比皆是。”
铁翊羽不懂这些个文章有什么好的,文人为何要对它们趋之若鹜,对铁翊羽来说,那不过是书简上刻字,仅此而已。
符锐绕过石碑瞧见一个孩童蹲在美人靠上,背着一把白刃,一手托腮一手垂下,无精打采的看着池中鱼儿。
北榭雨阁是文人圣地,舞刀弄枪很是罕见,尤其像这种背着武器的更是少之又少,符锐顿时来了兴趣。
符锐看了眼铁翊羽问道:“阁内还有如此小的弟子?”
铁翊羽双手一摊,摇了摇头。
符锐顺势坐在其身侧,随即一个想法涌上心头,古代小朋友叫什么来着?算了,不重要。
“你……”
“别烦我。”
符锐刚开口谁知那稚童竟抢先一步,面上倒无任何表情变化。
符锐半躺望着背面的碑文道:“少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
“你是何人?不在大殿宣宜,偷跑到这儿吟碑文?”稚童转身坐下,同样望着那碑文。
“动员大会有什么意思。”
“动员大会?”
“那什么,宣宜宣宜,说的无非就是鼓舞士气,鼓动人心的话……”
“他们要选新的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