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淳呼吸了一口气,冷冰冰地警告道:“不该管的,不要管,滚下去。”
原来,他早就看出了他的好奇,但他只是单纯地想关心他而已。陆慎言动了动唇,似乎想要辩解,终究只恭声告退。
也许,对厉淳而言,他不需要闲杂人等的关心。
他对所有人,都关紧心门,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只独开一扇窗,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来昭然已有半年多,他对厉淳的性子也有一定了解,尽管他没见过他“发疯”,却从旁人嘴里听过不少他的事迹。说他发起脾气,轻则砸东西,重则伤人,便是弄死了人,也没什么稀奇。
他的怒气不可控,似乎,他也没有控制的意思,而是任由它滋长外泄,直至宣泄出心中的不满。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作为太子应有的权利。
奴才们除了背地议论他的残暴,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满,乃至于朝臣,也只敢在奏折里弹劾,不敢对他有任何实质上的举动,否则,便是以下犯上,他们只能期盼昭帝能治他,可昭帝纵容,旁人就无可奈何了。
但是,厉淳此次回来,暴戾习性有所减少,脾气也改善许多。
方才,他可以感受到厉淳明显的怒气,他明明可以发泄出来,但他却生生忍住了怒气。
乃至于方才,作为激怒厉淳的始作俑者——厉宵,他完全可以一击毙命,却选择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