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也来了,就站在几十米开外的一颗大树后面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其实很想出去,只是难言之隐,让他迈不开脚步。
出去就意味着妥协,要向她交待一切,如若不妥协,出去又有什么意义?
他不可能全盘托出,一来,不是太信任,二来,他的身份和过去,于他自己都是个禁忌,那是黑暗肮脏的,他其实不太愿意呈现在宋汐面前。心里还有一种隐晦的担心,怕她不接受。
再者,他于感情上,完全是张白纸,不知道怎样去与对方交流。
对于未知的事物,还有一种隐秘的恐惧。
他只是本能地要强,来掩饰自己的恐惧,童年的阴影,让忌讳自己自己暴露在柔弱之下,任人宰割。这就导致了他性格中的缺陷,不善与人交心。
宋汐就这样固执地站了大半夜,她的身体越来越冷,心也越来越冷。
到后半夜,心灰意冷了,这才拖着冻僵的身体,艰难地走回屋子里。
将自己埋在被子里,仍旧驱不散彻骨的寒意,她觉得很难受,不知道是身体上的,还是心里上的,也许两者都有。
她混混沌沌地睡去,浑然不知今夕何夕……
厉淳也倔强地守了大半夜,直到目送她走回屋子,他仍旧站在原地,直到天亮。
第二日,苗小翠去喊宋汐吃早饭,发现宋汐发烧了,高烧。
她烧的满脸通红,嘴唇干燥,还昏迷不醒,喊起都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