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宓抿了抿唇:“我也不是硬来的,仙燕国使臣来京前,父亲便收到于文大人的来信,信中,详述了你与文清公主的旧情,我以为,你们俩,是肯定的了……”
容黎拧眉:“我与她有什么旧情,你倒是说说看?”
容宓道:“不是说救命之恩吗?”
容黎一噎,这个,还真是。
说起来,他与这小公主,真没什么渊源,硬要说,也就是当初在仙燕国皇宫,小丫头被奸人所害,险些沉溺荷塘,他下水,将她救了上来。
容宓理所当然的道:“那救命之恩,不是该以身相许吗?”
容黎回神,气笑了:“我救她,我还得以身许给她?”
容宓摆手:“肯定是她许给你,就看你要不要了。”
容黎哼了声。
容宓又问:“那你要不要?”
容黎皱眉:“不是我要不要,分明是你们现在,要把她硬塞给我!”
容宓歪头:“哪里硬塞了?我们可没将小公主送到你家来,让她非赖着你,要嫁给你。”
容黎绷着脸。
容宓笑道:“行了,你也甭生气了,你不想成亲,我也知道了,我会与成国公二小姐说的,让她不要多事了,不过,我可以不管你,老夫人那关,你怕是仍旧要过,老夫人等喝外孙媳妇茶,可是等得头发都白了。”
容黎没做声,沉默着。
容宓在三王府又坐了会儿,天快黑了,才带着女儿回家。
容宓言出必行,成国公家的二小姐,之后果然没有再出现过了,但是比那位二小姐更闹心的是,容倾开始天天往清乐堂跑了。
容倾基本上已经是副准新郎的架势了,见了容黎,三句话不离,到时候早点来喝喜酒啊。
容黎烦他烦得,恨不得再给他下副泻药,让他拉足一整个月!
之后为了躲容倾,容黎开始频繁的出外诊,直到某天,清乐堂一位老大夫,将一张皇室别馆的外诊单子递给他。
容黎看了眼单子上的标注,生病的是一位仙燕国使臣,来青云国一阵,水土不服,在床上日日上吐下泻。
容黎捏着那张单子,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动作。
老大夫随口问:“您接还是我接?我是都可以,不过我下午有个老病人要瞧,估计会晚些去。”
容黎将那单子收了,道:“我去。”
下午时分,容黎去了别馆,为那使臣针灸调理,期间,门外却一直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片刻后,将银针都施好了,容黎突然起身,走出房间。
屋外登时一阵兵荒马乱。
容黎走到门口,冷冷的觑着左右。
院子里,好几个丫鬟被他一瞪,吓得四散逃亡。
而乱逃的人群中,一道杏黄色娇影,尤为扎眼。
容黎目标一致,直接冲着那杏黄身影走去。
那人似也没想到他会过来,吓得慌不择路,跑进了院子左边的死角。
发现逃无可逃后,小姑娘浑身都在发抖。
容黎逆着光走到她面前,低首,静静的将人瞧着,问:“文清公主?”
文清公主惊恐的仰起头,似乎没想到他会认出自己。
容黎往前又走了一步。
文清公主退无可退了,后背都贴紧了墙壁。
“听说,你是来青云国联亲的?”容黎低声说道。
文清公主狠狠的咽了口唾沫,不敢吭声,只能胆怯的点了一下头。
容黎敛眸,微微倾身,唇瓣附在她耳畔,近乎咬牙切齿的问:“那你,到底想嫁给谁,能不能利索点,直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