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笑了一声,再往前面走,就看到了容棱与司马西。
司马西正在审问,用词很严厉,声音也很大,容棱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
看到柳蔚来,容棱回了一下头,下意识的伸手招了一下。
柳蔚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站,问:“审出什么没有?”
容棱看了眼她有些豁口的衣领,为她紧了紧,说:“没有。”
柳蔚任凭男人给她整理衣冠,又看了眼前头的司马西:“司马大人嗓子还好吗?”
容棱笑了一声:“不太好。”
“那他还是歇歇吧。”柳蔚说着,走到司马西身边,对他耳语两句,换下司马西,自己面对张雨。
刚刚还闲在一边看白戏的容棱,这会儿倒是走了上来,忠心大狗似的守在柳蔚身边。
“张雨。”柳蔚开口唤出对方的名字。
张雨一时错愕,猛地抬头,却看到了柳蔚身后的大哥张风。
“你……”
张风咬着牙,狠狠的对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嘱咐:“大人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切不可有半句隐瞒,听到没有!”
张雨眼睛直了一下,看看张风,又看看柳蔚,最后再看看容棱,突然,嗤笑起来,眼睛发红:“你们是一伙的。”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张风被他这态度气了一下:“我是想帮你,阿雨,你不能在这时候犯倔!”
张雨没说话,只是心寒似的闭了闭眼,再睁眼时,表情突然硬气起来:“我什么都不会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阿雨!”张风吼他。
张雨却跟没听见似的,歪在牢室斑驳的墙面上,眼睛死寂似的垂着。
张风很着急,他怕二弟真的脑子发昏,想再近几步去劝他,却被狱卒拦住去路。
“你以为你不说,我们便查不到了?”柳蔚轻漫的声音响起,眼睛看着张雨:“一点红的老板娘,寻红妈妈,我这个外来人不识得,昨夜那么多衙役侍卫,他们也不认得?”
张雨立刻看向柳蔚,他根本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他是半夜在牢里醒来的。
“我若想抓,现在便可将寻红抓来,连带着你们一点红内的所有人,只是,都是些娇滴滴的姑娘,她们受得住这牢狱之灾吗?”柳蔚说着,蹲下身,看着张雨的眼睛,放缓了音色:“我问什么,你老老实实交代什么,咱们私底下将事解决了,你认为如何?”
“你凭什么以为,我在乎一点红内其他人的性命?”张雨眼里涌出一丝散漫:“她们是否受得住牢狱之灾,与我何干?”
柳蔚站起身:“看来你主意已定。”
张雨没说话,脸上全是浑不在意的笑。
柳蔚转身,对司马西道:“劳烦司马大人,这一点红,怕是真要歇业几日了。”
司马西明白,拱了拱手,道:“还请柳大人稍后。”说着,就在狱中开始点兵,点完了,直接带着人走。
张雨瞧在眼里,看柳蔚的视线,深邃且紧绷了许多。
司马西没那么快回来,柳蔚很有耐心的继续跟张雨说话:“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张雨嗤笑:“后悔什么?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性子挺烈,佩服,不过,若你昨日喝的不是假药,我会更佩服。”
“不稀罕你的佩服!”
“说起那假死药,你知道,制药的孩子身在何处吗?”
张雨一滞,抬头看柳蔚。
柳蔚指指旁边的墙壁:“就在隔壁牢房,那孩子透着邪气,身上还藏着迷药,昨个儿企图逃脱,没成功,被打了一顿,现在还没醒。”
张雨顿时站了起来:“他与此事无关,别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