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听了,眼珠子再转向床榻上那鼓起来的被子包,小心翼翼的神展开身子,过去,试探性的用脑袋靠了靠那被子包。
感觉到身上有重量,珍珠扭着身子不让它碰。
咕咕懵然的收回脑袋,呆呆的望着珍珠。
珍珠似乎是思考了一下,就飞起来,飞出了窗外。
没一会儿,隔壁房间的窗户,就被叩响了。
容棱与柳蔚披着外衣赶过来时,小黎还在哭。
柳蔚赶紧过去,将被子掀开,一掀开就看到里头,小黎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原本就苍白憔悴的小脸,这会儿更是白的近乎透明,像是要随时晕厥过去一般。
柳蔚抱起小黎。
感受到娘亲的气息,小黎也急忙缩进去,在娘亲的怀里找个了舒服的位置,搂着娘亲就不撒手。
容棱坐在床边,拍着小黎的后背,问道:“怎的了?”
小黎哭的太过头了,已经说不出话,他尝试性的张嘴说话,但一开口,就是打嗝声。
于是,小家伙就一边打嗝,一边控诉的伸手去指咕咕和珍珠。
两只鸟儿并肩坐在床内,很无辜的互相对视。
柳蔚搂紧了儿子,先摸摸儿子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热,又检查儿子的脉搏,确定脉象温和,才一边为小黎擦眼泪,一边问:“到底怎的了?刚醒来,可是做恶梦了?”
小黎还在打嗝,眼睫上挂着泪珠,抽噎着,终于沙哑的说话:“它……它们……抢我……被子……”
抢被子了?
柳蔚看了眼两只鸟儿,两只鸟儿则还是用那委屈又无辜的黑眼珠子,望着柳蔚。
柳蔚失笑,将儿子抱进来,轻哄:“你昏迷多日,它们一直守着你。”
小黎敏锐的捕捉到“昏迷多日”四个字,他愣了一下,哭泣的声音也停住,半晌,他抬起通红的小脸,有些无措的望着娘亲,又望向容叔叔,最后,才看向床上两只乖巧的鸟儿。
两人两鸟也在看着小黎,于是,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下,小黎小嘴一撇,又哭了起来。
柳蔚着急:“你又怎的了?”
小黎搂紧娘亲的脖子,可怜的说:“我饿……”
原来自己已经昏睡好几日了,原来自己好几日没吃过东西了,难怪,难怪这么不舒服……
难怪浑身都不舒服,还疼……
将自己所有的不适归咎于“饿”上,小黎就又委屈了。
容棱与柳蔚则松了口气,容棱主动伸出手,将小黎接过来。
“小心些,伤口。”
小黎很乖顺的没有抵抗,转手又搂住容叔叔的脖子,柳蔚则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出了房间,下楼。
小黎知道,娘亲是去给自己弄吃的了。
等柳蔚再回来,手上已端着一碗清粥,小黎被放回床上,背靠着软垫,屹然一幅养病的少爷模样。
柳蔚一勺一勺的将清粥喂给儿子吃,小家伙吃了两口,眼泪泡泡也不往外冒了,抽泣的声音也停了。
到最后,一碗清粥喝完,小黎打了个哈欠,困了。
将儿子再次哄睡着了,柳蔚忧心忡忡的想,所以,儿子醒来,到底是伤情好转了,还是被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