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现在只想快一点、早一点脱离危险,收拾那些市井亡命、草莽狂徒,以后有的是机会;可是,自己的命只有一条,那是开不得半点儿玩笑的。
是以,冷北城一提议,他马上一口应允道:“这个完全可以。”然后,他焦急的等对方说下去。他知道,冷北城还有话说。
冷北城果然接下去说道:“还有,只有是你的部属过去传令,草民信不过,草民的这两位朋友,温先生和花大姐,会随您的两名传令亲信一起出发,以便监督。”
高俅讶然道:“冷先生果真要遣走他们?你一个留在这儿?!”
——敌踪一现,“山河社”早就有大军团团围住,敌高手如云,在这个时候,冷北城还要把他自己身边仅有的两个帮手温十七跟花十八遣开做事,若不是艺高人胆大,视“殿帅府”三千精兵,上百近卫为无物,就是已抱了必死之心,不再求活。
“草民的事,不必太尉大人费心。”冷北城不答反问:“敢问大人派何人去传令?”
沉吟片刻,高俅即道:“本帅派木雪涯和水夕影……”
“不行!”话未讲完,冷北城已断然截口道:“不行,这两个毛孩子人微言轻,还不足以担此重任,万一大人布置在‘菜市口’和‘小校军场’的高手跟将领拒不听命怎么办?必须换人!”
木雪涯气得面色苍白:“冷北城,你小瞧我!”
水夕影羞得脸色通红:“姓冷的,你欺人太甚!”
高俅阴晴不定的道:““莫非你想借机遣走这儿的高手一哥、阎大人、赵皇叔不成?那岂不是把本帅的安危置于不顾吗?那可不成!”
冷北城一想也是,便道:“既如此,就麻烦太尉大人受累写两封手谕,交给‘五行门’这两位高足和草民的两个客栈伙计,传令停止兵戈交火。”
高俅忿忿不平的一甩袍袖,怫然道:“笔墨侍候!”
——就在高太尉愤愤不平、郁郁不甘的执笔修书之际,“小校军场”正杀得天昏地暗,风声鹤唳。
云端大小姐、诸葛喜、玄鹤道长、恨天师太的四人联手,使得“花花公子”高玩的“西洋”火铳小分队,暂时失去了发射的时机和威力,大风群豪趁势二鼓作气,抢向“点将台”。
蒙着面的熊东怖、朱七七、杨弋捷和绯巾蒙面的挽环女子等人,率领着“大风堂”兄弟姐妹,以及“武当”、“峨眉”一众男女弟子,奋力冲击,抢救台上“囚车里”的安东野。
眼见贼势汹汹,赵山鸡忍不住向围在囚车周围的“麻家七将”脱口大骂:“你们还站在这干什么?太尉大人派你们来是挺尸的吗?”
“麻家七将”不去理他,只把征询的目光投向“五行头陀”,鑫森淼焱垚微一点头,“麻家七将”立刻一拥而上,再加上“岳阳军承宣使”高尧卿、“安国军承宣使”高尧辅、“桂州观察使”高尧康的“管城”护兵,还有赵山鸡手下的一众蹴鞠球员,四下奋力抵抗厮杀,总算补住了漏洞,打了个旗鼓相当。
赵山鸡一见局势还稳得住,终于放下心来,也不像先前那般惶急失态了。为了挽回刚才丢掉的颜面,他向鑫森淼焱垚吹嘘道:“这些挑梁小丑,不算什么,想当年,我跟着皇叔领兵,跟‘西夏’人对攻……”
他意犹未尽,忽听草场东南角一带胡哨四起,喊杀四响,鑫森淼焱垚冷然挥手,“琵琶手”汪铁鸥即去查探,时间不大,汪铁鸥就满额淌汗地前赶回禀报:
“大师,不好了,东南方又杀来了一队人马,大多都是红巾遮脸的女子,攻势凶悍,守在那儿的‘火行门’的所有兄弟已都垮了。”
赵山鸡听得一震,又开始慌张起来。
“这不足为奇,火流星已殁,‘火行门’就没了担大任的人才。”鑫森淼焱垚略作沉吟,问汪铁鸥道:“带头的可是一个粉衣小姑娘?”
汪铁鸥眼里已有了佩服之意:“大师神算,铁鸥服了。”
鑫森淼焱垚负手仰天叹道:“是她了!”
“她是谁啊?”赵山鸡好奇的插嘴:“大头陀的小情人?”
“操你妈!”鑫森淼焱垚骂了一句,才满脸肃然,只一字一句地说了三个字:“蝴蝶帮。”
“大头陀,家母床上人来人往,你和家母很熟吗?”赵山鸡戏谑了一句,突然想到了什么,惊掉了下巴似的大叫道:“蝴……蝶……帮?”
赵山鸡又想了老半天,顺口说了另外两个宇:“胡……蝶?!”一说完这个,他自己也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