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被移走的四更,仍然身体僵直、目瞪口呆,直直的遥看着窗子上的月牙小孔,以及那个小孔里透出来的黄光。
四更大人究竟看到什么古怪的东西?
血鸢尾很是不解,她也凑了过去,眯起一只眼睛,往那洞孔里面探了探目。
她本要看出个所以然来,她看了一眼,先是张大了嘴,然后脸上,出现了一种诡异的神情,整个人也似给定住了,她半蹲半立,定在孔洞前,嘴巴和眼睛,都睁得圆圆的,就好像庙里一尊泥塑雕像。
慢了一步的冷若颜,向血鸢尾指手画脚的询问,血鸢尾竟也没看见;冷若颜生怕她也着了人家道儿,急忙一伸手,就把她扯到一旁去。
血鸢尾给冷若颜拉过一旁,也瞪着小眼愣、张着雀斑脸杵在那儿,表情神态就跟四更差不多一样,都似被人用重手法点了死穴般,透着难以名状的奇怪。
冷若颜心里虽然直犯嘀咕,可她就不信这个邪。
她马上把眼睛凑到四更小粗短指头戳的窗洞前,她要看一看花牡丹在屋子里倒底搞什么鬼——
——她猛眼一看,却是什么异样特别的事物,也都没看到。
房间里,白梨木方桌上,灯火微黄而微晃着,古香古色的旧衣橱、放下了白色蚊帐的绣床,清亮鉴人的蛋圆形梳妆镜,梳妆台上有各式各样的胭脂砚台……
这就是一个女人的标准闺阁,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古怪。
不!
冷若颜再集中精神,就发觉了一件最古怪的异样——
——房间里有桌,有灯,有衣橱,有妆镜,甚至有花样繁多的水粉,但就是没有人。
没有人在房间里。
房间的主人花牡丹去了哪里?
冷若颜心下虽然惊疑,但仍不是很明白,单是花牡丹不在房间里,血鸢尾和四更那大头兵娃娃,至于震惊成那个样子么?
冷若颜回头看,只见血鸢尾跟四更,还一个怔怔忡忡、一个忡忡怔怔的,她不禁好奇又好笑的问道:“你们两个小鬼,都看见什么了?”
血鸢尾大口喘着粗气,一时说不出所以然来。
四更小脸煞白的反问:“大姑娘,你自己难道长眼不会看?”
冷若颜摇头道:“我看了啊,什么也没看到啊!”
“没看到?”四更将信将疑的道:“你确定什么也没看到?”
“看到了一些家俱和生活用品……”冷若颜老实的回答道:“不过我没看到牡丹姑娘在房间里。”
听了冷若颜这句话之后,四更这才似有些儿定过神来,血鸢尾的喘息,也没之前那么急剧了。
干吞了口唾液,四更问道:“你说……房间里没人?”
冷若颜只能如实的再重复了一句:“房里间没有人。”继而她又加重口气补充了一句:“半个人影也没有。”
嘴唇翁动了一下,四更好半晌,才问道:“大姑娘,你就没看到别的?”
冷若颜摊摊手,很无奈的道:“我都说没有别的了,四更,你这个娃娃好啰嗦哎!”
好半天,罗四更鼓起勇气,突然趋近那个他自己先前戳出来的弯月牙形状的眼孔,壮起胆子,再次往里面张了张望。
这一次,四更看了好久,好像房里有一条恐龙、两只骆驼、三只海龟、五头金钱豹、四个大胸大屁股赤裸女人一样的精彩多姿,让他一时目不暇接。
血鸢尾沉不住气,她挤不上去,也在四更的孔洞之旁,又戳破了一个指孔,又粗又大,她心想:“反正屋子里没人、也就不用担心被人注意发现,洞口大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四更再一次把小眼睛凑到自己戳的小孔里,往里一张望,第一幕入眼帘的,赫然是一个女人!
——一个身体很白,玉体曲线很美,肌肤雪白得甚至有点刺目的赤裸女人,在灯前,忘情且忘形的疯狂扭舞。
她的腰很白、很软、很细,像一条美人蛇般扭动抖舞。
不是每个女人的腰,都可以这样舞动曼妙。
——“天蛊娘娘”上官腰舞!
这个女人又来了!
四更又惊又疑,于是他揉了一下花乱的眼睛,定了一下慌乱的心神,他打算再看个清楚,然而没想到,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那个在灯下卖弄细腰艳舞的赤裸女人,已经诡异的消失了。
凭空就不见了!
——裸女上官腰舞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