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加了十重封印，不惜使用远古秘术‘封神’，现在好了，连一颗小小的黑暗之眼都能把你折磨得死去活来！分明是自找罪受！”

龙神才不会接受千代的谢意，他带着绿色的巨型魔晶石移到千代身前，又缩小了身形，他一缩，绿色的魔晶石也跟着缩。

“要不是因为黑暗之眼，我也不会觉醒，我的魔力等级永远只能和她持平，尽全力帮你，也不一定会成功。”

但很奇怪，他觉醒记忆的时候，反倒不是黑暗之眼的力量达到巅峰，而是云璃被雪辰逸带去见伦奇的时候。

他至今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知道雪辰逸要带云璃去见伦奇？

他是亚历山大，但又不是，光明帝国早已经灭了，九大骑士家族也已经散落四方，大多数都已经没落，他现在就是一个孩子，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

他不需要太成熟，也不需要太懂谋略，她好强，就让强一点点，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要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还是有些困难……

在这片大陆，能够看破他的人，也就那么几个，龙神算一个，悲鸣洞穴下面的堕落天使算一个，兽人族先知伦奇，应该也算一个。

“我已经放弃神格，只要我出去，我有信心东山再起，我会再次成神，甚至——更强！”

要比神更强，只有一种——就是元素主神！他是纯金系的神龙，只能成为金系的主神！夺取主神的神格？还是在金神殿里面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怕遭受法则的惩罚？

“我的人类朋友不多，你算一个，如果你死了，我会难过。”龙神垂眸，那巨大的龙影似乎是再笑，以龙族特有的方式，笑得龇牙咧嘴，“就冲你在我面前没有继续装下去，我认你这个朋友！”

他明知道他不是金神，却为了装傻故意问一次。转世什么的，灵魂又没变，不至于连智商都跟着降低。

“我总觉得你还封印着另外一重记忆，我探不轻看不明，你要多加小心。”龙神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云璃和云瑛，面带嘲讽地戏谑千代，“如果让她知道，你和我可以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估计又要气得吐血。”

亚历山大变了不少，但他有一点始终没变，就事论事，不带任何个人情绪在里面。

“我知道，你重伤樱雪不是因为迁怒，而是因为他太强了，有他保护，她终究还是难以成长。”

有个伙伴并肩作战，这是一件好事，但如果那个伙伴和她实力相差太大，就变成了单方面的保护，谁也无法成长。

龙神翻了个白眼：“不，我就是为了复仇，我恨凯瑟琳，把仇恨加诸在她的孩子身上，我不是你，没有你那么大度，你也不用找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帮我开脱。”

“你如果真的想要杀他，他根本承受不住。”

“那是因为我不想杀他！”留着他，才能引出凯瑟琳，才能复仇，这些事，他不会说。

千代知道，也不会点破。

他一向如此，非常清楚哪些事情是他应该知道的，哪些是不应该知道的，这个人明明智勇双全、脸皮够厚，手段够绝，偏偏又给所有人他很笨拙的错觉。

但至少有一点是公认的，就是他的善，从来都不是伪善，弑魂曾经想要撕碎他的面具，结局自然是一败涂地。

千代也没有追问的意思，龙神的脾气，他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