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玄风城到圣兰，夜宇只用了一天。

他撕裂空间，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圣兰王宫里，暗香和暗夜铭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

“终于回来了。”暗香虽然脸上全写满了惊喜，依然保持了优雅的风度。

这一次，云璃并没有把柏灵藏在移动城堡里面，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云璃没有资格限制她的自由，但为了她的安全，云璃还是很少让她出来。

或许是因为卡伦皇帝和暗夜铭的事，云璃并不愿与她多说话，柏灵又怎么会是不懂察言观色的人？两人很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有些友谊，注定是回不去的，无论她和柏灵到底有没有交心过。

云璃能做的，只有放开她，这已经是她宽容的极限，而对于柏灵来说，对云璃没有复仇之心，也是她宽容的极限。

“我不会与你为敌，和你相处得越久，我越清楚与你为敌的下场，我很自私，必须活下去，这是我的责任。”

她只说过不与云璃为敌，却没有说过不救她的父亲，很久以后，云璃才明白柏灵说的不与她为敌是什么意思。

这个不算是承诺的承诺，也是云璃愿意放走她的理由。而现在，柏灵也必须再次去面对一个人，就是暗閔国的女王，暗夜铭的母亲。

云璃从没觉得暗夜铭不愿娶她是件值得伤心的事，她成人礼上的闹剧也从没放在心上，但对于暗夜铭和柏灵来说，还是对她有点歉疚。

云璃非常豪爽地接受了他们的道歉，并和其他人一起留在了圣兰王宫用晚餐，她现在最关心的反倒是暗香的态度。

反正横竖她是栽在了凯兰华的身上。被一个永远也不会履行的婚约束缚着，那卷婚书上有两大皇帝的签章，还有光明神殿的圣章以及光明神的法则。

总之，她这辈子基本上是嫁人无望了，但她希望创世神眷顾一下柏灵，眷顾一下这个被她无意之中害得很惨的女孩子。

暗香似乎很欢迎柏灵的到来，这种反常的态度反而让云璃心头打鼓。暗香的反常或许说明。真的会有大事发生。

“我决定了，如果这场战争三年都还没有结束，我就退位。远嫁比尔马克帝国。”果然，暗香十分平静地宣布了这个消息。

云璃放下了正在切割牛排的刀叉，她等着暗香的下文。

如果暗香真的决定退位，也就意味着暗夜铭将继承国王的位置。如果她接受了柏灵，她也就会成为她的王后。

夜宇的手也停止了动作。他抬起头凝视暗香：“你真的想好了吗？不要勉强，那件事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我，如果你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尽我所能去帮你，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他的思绪似乎又回到了暗香七岁那年刚继位的时候，她抱着布娃娃在王宫里大哭。而现在，她已经变成了一颦一笑都必须小心翼翼的女王。

他亲眼见证了她的成长。看到他从弱小变得强大，看她从柔弱变得坚强，她现在很少需要他保护，她已经可以撑住暗閔国的天。

可是，他却没有做到对暗夜的承诺，没有照顾好她的妹妹，甚至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暗夜铭的父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