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就是欺负我没有信仰，才会用这样惊世骇俗的观念给我洗脑。”云璃托着伊伽贝拉之歌，打了个哈欠，她是真的有些累了。

她虽然名义上信仰着光明主神，却从来没有做过祷告，从来没有为他积累过哪怕半点信仰之力。

反而，她还从这种信仰中获得了很多好处，比如那治愈力极强的神圣魔法。

“你没有信仰，我又怎么会要求你以光明主神的名义起誓？”肖骁用魔杖敲了敲云璃的头，“我从没想过我要守塔，但似乎，守住这座塔追寻星辰的轨迹才是我最应该做的事，不知不觉，我就这么老了。”

“你既然都怀疑创世神，怀疑诸神，又怎么会相信神则！”云璃同样瞪了肖骁一眼，她才不会觉得肖骁比她老多少，两世加起来，她活得也超过了一千岁！

又将肖骁从头到脚扫了几眼之后，云璃态度又弱了下来，她坐下来吐了一口气：“你应该在五十岁左右就突破了八级，原本可以一直维持二十多岁的容貌，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变得这么可怜？”

曲倾城选择了自然变老，微生梭也选择了自然变老，这位占星师同样选择了自然变老。

不老不死是许多人的梦想，但在这三个人眼中，似乎变老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云璃不理解，至少，她现在理解不了。

“这不重要。”

肖骁突然发现，自己扯着扯着又扯远了。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漫无目的地谈天说地，甚至说着说着就忘记了他的初衷，忘记了他只是想要慢慢地给云璃灌输他的思想。

曲倾城已经死了，她遗留下来的预言术传给了她的孙女，而那可能会招致更大不幸的星辰魔法，她却永远地带走了。

肖骁摒住了呼吸，他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让云璃接受他的想法，乖乖地学星辰魔法！

他完全找不到比她更适合的传人，她可以这么认真地听他说一大堆废话。可以听故事。可以听感触，还可以一针见血地提出看法。

最最重要的是，她就算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没有急得跳起来。没有骂他是异端。没有痛斥他渎神！

然而，云璃并不吃这一套，哪怕肖骁的星辰魔法展现出了让她都叹为观止的杀伤力。但她依然清楚，学这么危险的魔法，那就是打定了主意继续做大陆公敌！

曲倾城的隐退绝不是嫁人这么简单，肖骁更是默默无闻，这一生几乎都守在肖家，最近这几百年里还一步都没离开过占星塔！

其中的周折云璃虽然不知道，但曾经身为大陆公敌的她可以猜到，这两位预言师虽然不是大陆公敌，但也差不了多远。

或许他们和神殿之间有约定，神殿放过了这两个影响力极度深远，可能被用心险恶之人利用的异端，只为换取大陆的平和。

要想约束一个人还不简单？以创世神的名义起誓，一生只有一次，神殿又怎会不信，肖骁和曲倾城又怎么能违背誓言？

“没错，是这样。”肖骁点了点头，“你很聪明，可你知道，为什么我能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