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日听到的啼哭，并不是她的幻觉？

她真的生了三个孩子？

想到这个可能，她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一干二净，再好的妆容也掩饰不了她此时寡白的面色。

她身形踉跄了一下，若非及时扶住了桌子，这时已经摔倒了。

窗外的声音，还在继续。

“三公主长得与二公主一模一样，是娘娘您拼尽最后的气力生出来的。可惜啊，三公主一生出来，娘娘便没了声息，皇上雷霆大怒，当场就要将三公主摔死，却被初七等人冒死救了下来。三公主命很大，但最终还是被我掳走，扔进了百丈悬崖，哈哈……”

陆凉微瞳孔瞪得大大的，心痛得无以复加，每呼吸一下，仿佛都能将她凌迟切割。

她的女儿……

她死死咬着唇，手指快速地从梳妆台上取了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是皇上从前送给她的，有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之利。

“……知道吗？那个孩子还那么小，脆弱到我只需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她掐死。当我站在悬崖边，提着她往崖下扔的时候，她大概也感觉到了危险，把声音都哭哑了，那么无助可怜，可我却觉得很是痛快。我本来不想那样做的，可是，那日洛桑公主被皇上处死的时候，我想救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挖了眼睛，最后死于你们的屠刀之下。

洛桑公主对我有恩，她死了，被你们杀死了，还死得那么惨，我怎能忘恩负义，不替她报仇血恨？那日，我便在心里发誓，一定要为她报仇血恨，最起码也要让你们痛，让你们尝尝被挖骨蚀心的疼。有什么是比杀了你们的至亲骨肉，还让你们痛苦的事情？

你们杀了我们公主，那我也杀你们一个公主好了，你们也不算冤！是你们欠她的，那就用你们的女儿来祭告她好了。这都是你们自己做下的孽，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好了。今日是孩子的满月，你们在这里欢欢喜喜地为两个孩子庆祝的时候，另一个孩子却孤孤单单地躺在崖底，啧，实在太可怜了，不对，她有可能早就被野兽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