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退散。
原本分外热闹的客栈之中,顿时陷入冷清。
那些仙神忙着去言说利诱让那些开辟了苦海的幸运儿,拜入自家山门之下。
出去的晚了便是落入别人之手,自然不会在客栈中多待。
而那些凡俗也是本着看热闹的心思,快速而出。
而随着众人的离去,一直以**力掩饰身形,不现于人前的圣人身影, 终于出现。
察觉到角落里的动静,一直尚未离开的李桐会心一笑。
起身向下,往那角落里而去。
若按以往来看,圣人听完说书,得到其中的有用信息之后,便会离去。
但是今日情况, 自然是非同寻常的。
堂堂圣人岂会因为自家弟子一言, 便停下参悟大道离开道场,特意来他这小小客栈里。
只为帮助那九叶剑草化形,收其为徒?
李桐却是不相信的。
通天圣人此番前来,必然还有他所不知晓的深意。
“先生。”
见到李桐走来,九叶起身和他说道。
便见其身侧不知何时已经是配了一柄荷花纹路长剑,手掌中亦是握着一块七色流转的石头。
“嘶......”
李桐不由嘴角一抽,这两位指定是有点大问题。
那剑,不是通天圣人最为常用的青萍剑,比那诛戮陷绝四仙剑更为常用的宝物?
那石头,看那七彩斑斓的圆滚滚模样,不是一枚当初补天时剩下的七彩石?
“过了,过了。”
李桐不由心道一声,继而不由的分外好奇。
这枚石头,是不是那传说中孕育出孙猴子的那一块!
若真是的话, 岂不是说......
一想到日后那位战天斗地的齐天大圣, 此时正在被九叶盘玩着,说不得以后都被得盘出包浆。
而日后, 也不知道有没有出世的机会。
这般念头一闪而过,就见通天道人淡淡看着李桐,轻声道:
“李小友,可否有闲暇,于我说上几句。”
眼中掀起些许莫名波澜,但却是无一人发现。
“哦?”
听到了通天圣人的话语,李桐不由心道一声果然。
继而抬首看向那身上流转分外威严气势的道人,见其脸上郑重神清,他点了点头:
“圣人相邀,自是有闲暇了。”
李桐笑着,缓缓拉开坐椅,坦然落座,继而带着几分好奇问道:
“圣人可是有事需要在下效劳?”
便见其轻笑着缓缓摇头,道:“小友说笑了,何来效劳之说?”
“不过是!”
通天道人目光一肃:“欲与道友相约,同度此番大劫。”
李桐心神一震,有几分慌张兀自升起。
但很快的就是平缓下来,以他此时底气而言,身处客栈之中,倒也无需畏惧这般圣人存在。
更何况,看其模样,自是带着善意而来。
一言落,通天圣人便不再语, 神色淡然的看着他。
而一旁的女娲则是显露了国色天香,人间难有的角色容颜,此时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面容看似平静,但神魂内里早已就掀起了滔天骇浪!
“通天师兄,要同这离奇神秘的说书人联合,同度此番大劫!”
“这么说,便是要死保他那截教众位门徒,而欲与那元始师兄乃至于西方二人做过一场了。”
“只是,一圣,如何能挡三圣乃至四圣之力?”
“除非......”
心中悠悠一叹,女娲不禁思绪纷乱。
这场大劫看似是以那凡俗王朝间的更替,人道大势之争为主。
但实际上,却是众教对与截教的合围、斗法啊!
而能有此般局面,其源头却是截教教义,有教无类下截教门徒之广,远超阐教、人教、西方教。
而今封神榜上需神名,那些一一都是需要人头去填的。
人头何来?
便也就不言而喻了。
截教众仙占那封神榜大半名额,显然是既定之事。
而原本通天圣人能做的,也只有尽力谋算,让上榜之人少一些。
但现在,她听到了什么?
通天圣人竟然要想和这说书人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其余的圣人。
这,就不得不让女娲圣人分外震惊了。
但转念一想往日里通天圣人所展露出来从不屈服于人的性格,有今日一叙,倒又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若有一线生机所在,他不去抓。
那,就不是通天了。
眼中神光奕奕的盯着李桐,女娲现在分外好奇李桐的选择了。
这个突然出现在洪荒大地上,可以唤出诸如青帝、荒天帝一般强横人物的神秘存在。
有没有那个胆量,站到通天圣人的一边。
共同对抗诸圣,甚至于违背那位存在的意愿!
“他会怎样选择呢!”
心中一念起,便听李桐悠悠道:
“不知圣人与我,如何相约,如何共度?”
李桐淡然一笑,抬手给两位圣人添茶。
与此同时,客栈的大门不知在何时轰然闭上,而原本收拾客栈的三妖也消失不见。
此时偌大的客栈中,便仅仅有四人而已。
紧接着,一股毫不掩饰莫名而强大的气势从李桐身上流转而出,渐渐将这个客栈包裹。
“圣人有何话语,不妨就直说了吧。”
先前是不愿,可并非是李桐不能屏蔽来自于洪荒仙神的窥探。
现在一动用他在客栈中无敌的权柄,将整个客栈尽数笼罩,遮蔽。
别说那些仙神,便是鸿钧道祖,他也别想不知不觉的窥探到他们说了什么。
眼中奇异神色一闪而过,心中那点原本只是想着略作一尝试的想法,此时却是忽然萌芽,向着不可知的方向生长而去。
直面圣人,他依旧可以如此的淡然,那李桐的心性修持已然是让通天圣人感觉到了些许的欣赏。
要知,往日里即便是那些大罗金仙,面见他时,亦是不免为圣人威严所摄,内心惶惶,不可自持。
能像李桐这般风轻云淡,仿若将他当做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来对待的,却是万分少见。
对此,通天圣人没有升起任何生气的念头,反而感觉到了些许的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