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宜到底还在发着烧,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她的精神就有些不济了。
裴远琛又给她喂了一些水,她喝完就闭上了眼睛。
裴远琛把她放平在床上,又检查了一下输液瓶,等到输液瓶快要见底的时候,他叫来了护士,给她摘下针头。
病房里一片静谧。
夜色已深,但是裴远琛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的手指动了动,下意识的想要抽烟,但是想到这里是医院,床上的女人还病着,只好忍住。
子宜睡得很安静,娇俏的脸蛋陷在柔软的枕头里,脖子上还戴着那只小小的十字架。
裴远琛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这只十字架,是母亲的遗物,昭示着他的身上所背负的原罪。
他喉结一滚,俯身,在赫子宜依然有些苍白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
……
翌日清晨,子宜终于睡醒了。
头痛的感觉已经不再,就是身体依然有些无力。
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试图坐起来,但是一双手比她更快的把她抱起来。
她弯了弯唇,搂住男人的腰,轻声开口:“小宝舅舅,早上好。”
裴远琛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基本上退烧了。
“还难受吗?”他低低的问道,声音有些哑。
子宜摇头,摇到一半她忽然一愣,然后点头:“难受……我还没好呢。”
裴远琛怔了一下,哑然失笑。
“我今天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你,不管你的病好没好。”
子宜乖乖的哦了一声,心里一阵甜蜜。
要是生病就可以留住他,她宁愿自己一直一直病下去。
裴远琛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假如他知道,肯定又要教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