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因此责怪你。”
“除了本周的薪水外,我还多转了100刀作为你的奖励。”
老肯汀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他没什么可质疑的。
反正这些马都属于周黎安的,只要不是遗失被盗就好了。
他感叹于周黎安的财大气粗。
周黎安这时带着他走出去,指了指木屋门外的几个箱子:“最后的分别礼物,少喝点吧,老肯汀,另外你知道冰箱里有一冰箱的牛排,如果你懂得节制,足够你这两三个月滋润的生活了。”
此情此景。
老哑巴骤然间惊叫了起来,咿咿呀呀个不停,又冲上来与周黎安拥抱。
显而易见,对比起500匹马一夜间被转运,他更在意的是周黎安送给他的临别礼物。
周黎安拍了拍他的后背,笑着与他分开。
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临走时给他充分的补给,老肯汀在当地并没有几个朋友,属于极端死宅。
只要有酒,何必要跑出去厮混呢?
也没人喜欢跟一个哑巴作面对面的笔友。
他,习惯了孤独。
有了充足的酒水与食物,一段时间内,老肯汀都不会去镇上了。
而对周黎安的实际利益就是……
关于马场的情况,在短时间内不会流传出去;而等这段时间过去后,就更没人关心一家私人马场的情况。
周黎安对老肯汀与地产经纪一直以来的解释,都是用这家马场作为自己转运马匹的中转站。
两人寒暄一阵,终于道别。
能看得出来,老肯汀很兴奋,就像是面对家长出差时孩子,即将开始他个人的狂欢派对。
正如周黎安当初承诺的……
这个马场依旧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天堂。
……
还车,前往机场。
当天晚上,周黎安回到塞勒姆小城。
马匹事情解决。
迁徙物资也准备妥当。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各部迁徙而来。
现世所剩下的事情,便是与王德发的合作。
周黎安打给了王德发。
老王接到电话时,欣喜若狂,他已等候多时了。
设宴在杂货街口的福满楼。
王德发热情带周黎安来到上次两人吃饭的包厢。
周黎安不喜欢绕弯弯,落座后用茶水润了润嗓子,便开门见山道:“老王,多余的寒暄客套就不必了,直入正题吧。”
王德发习惯了他的做派,同时认为只有像周生这样的人,才能做得了大事。
他沉吟片刻,组织措辞,便开口道——
“我联系到一家企业中介,给了我们三个选择。”
“蒂华纳、墨西卡利和华雷斯。”
“前二者都在‘北下加’,两个城市的华人数量很多,我有一些朋友可以照应,并且两城都在美墨边境线上,与加州比邻;甚至每天有不少美国人往返两地工作,白天前往蒂华纳或墨西卡利工作,但他们安家在美国加州境内。”
北下加全称‘北下加利福尼亚州’;属于墨西哥的一个行政州。
“至于华雷斯,你应该知晓这座城市的恶名吧?”
周黎安默默点头。
华雷斯位于奇瓦瓦州,与德州比邻;该城号称是墨西哥最危险的城市,因为该城是吸食品与军火的主要输出渠道。
墨西哥的吸食品入美;美国的军火入墨;该地帮会势力扎堆,危险性可见一斑。
而此时,老王同志就显得有些纠结了——
“如果在‘北下加’,我有人脉能照应,安全问题不需要考虑;可问题是华雷斯是墨西哥最大的‘客户工业城市’。”
“这里的关税极低,无论是外部原料进口,还是制成品出口美国,只要是愿意投资建厂,而企业所产出的商品不在墨西哥本土销售,所承担的税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北下加与华雷斯的成本差距超过35。”
“如果我们愿意承担风险,华雷斯当然是首选,只不过收税方就不是官方了,而是帮会势力。”
官方不收税,不等于帮会势力也无动于衷。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华雷斯本就是被黑暗所笼罩的一座城市。
当然,帮会势力也一定比官方收取的税务比例低,而且是低得多。
周黎安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德发——
“老王,我觉得你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打算,你更倾向华雷斯,不是吗?富贵险中求!”
王德发坦然承认了,微微颔首:“可就怕有命赚,没命花!我们不是‘穷土康’‘4M’那样的国际企业,他们在当地办厂,帮会势力也不敢乱来。”
“小企业作坊可就难说了,在那边富豪被绑票很常见的。”
周黎安笑道:“但我觉得,混乱中存在的秩序,更为可靠。”
“因为,一切秩序规则都建立在金钱之上。只要有钱,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如果在美国境内,你还敢大张旗鼓的兜售牛皮?我相信,那几千张野牛皮,你到现在也没能完全出货吧?”
王德发听后,沉默了许久。
一直到他送菜的儿媳妇走进包厢,王德发才猛地回过神,举起茶杯——
“玛德法克!”
“阿周生,这笔生意我同你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