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爷在完成前额叶摘除后，终于展现出慈父风采，嘴角挂着迷之微笑，双手抱着一个保温杯，膝盖上还铺了一张厚厚的毛毯，微笑面对夜空。

他身后的阿特柔斯，正闭目感受这颗星球的哀嚎，一声不吭，心中有股上当受骗的错觉。这是一颗本身就先天有亏，又经历严酷晶壁殖民的星球。若用一部电影来形容，已经到了大结局阶段，经过希塔海姆的‘快进式压榨’，直接跳入片尾目录……

不过李墨并不担心。什么？你说你做为新任战神，来到这个世界却无神可屠，要投诉我？莫慌，没有神……再造一批不就好了？

天台上，阿特柔斯快速与‘殖民天道’建立了联系，在读取完一系列浅显的天机情报，对这个枯竭世界有了一个认知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李先森，这个世界与合约中您所描述许诺的移民宇宙，有着巨大的出入，严重不符和要求。”

李墨早有准备，笑道：“一个宇宙的价值，可不只是看表面那么简单肤浅。轮回殿对一切异度宇宙的开发，都是采取涸泽而渔的压榨模式。因为你我都很清楚，这种晶壁入侵是无法持久的。希塔海姆与不同的异度宇宙的关系，就好比大海上两艘迎面相遇，并行片刻，接着又彼此远离的船只。”

“晶壁殖民的长短，只有短短相遇到分离的时间，因此在有限时间内，尽最大力度掠夺开采异度宇宙资源，才是正确的做法。不止这个世界，任何一个被主世界锁定的宇宙，都是大同小异。此外，即便主世界如何掠夺，获得的也仅仅是皮毛。就好比一座森林被山火烧光，看似衰败枯竭沦为焦土，但这片大地并未损伤分毫，只要有时间，依旧会重新焕发生机，变成一片新的森林。”

“呵呵……”

阿特柔斯一张冷漠脸，道理他都懂，但根本就是扯淡……李墨跟他签订的合约中，已经说明要给他一个众神皆存的活跃时代，作为他全新‘战神生涯’的大舞台。而非一个被开发殆尽流着眼泪的枯竭世界。

“当然，眼下这个地球和我们约定的世界，有着些许不符，但我们夫妇这次到来，不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还你一个完美的舞台吗？”

见李墨并非纯粹的欺诈，阿特柔斯来了一点兴致，疑惑道：“嗯？此话怎讲？”

“这个宇宙的底子很好，就像一块反复耕耘的上等熟田。虽被晶壁殖民开采殆尽，原本的星球意志也压榨的支离破碎。但若有心重塑天道，并且补足缺失的元素，可迅速凝聚新的‘星球意志、宇宙意志’，借助这个宇宙资源的温养，让地球迅速重归诸神时代。”

“换个说法，此方宇宙本是一片繁盛的果园，遭遇轮回入侵后，被抢光了所有果实，接着砍光了所有树木。但我们夫妻这次降临，就是重新在废土上播撒种子，借着这个宇宙本身的肥力，迅速培养出一片新的果园。更甚者……我们还带来了远超这个宇宙本身的‘法则体系’。你可以理解成更加珍贵的种子。”

“如果是遭遇‘晶壁殖民’前的地球，有着完整力量体系，不容许外力入侵，哪怕有更优秀的‘法则体系’，也只会被这个宇宙排斥清除掉。但遭遇晶壁殖民大开发后，这个世界原本的体系崩坏。我们这次前来，就是破而后立，不仅重塑世界体系，还要加入更多更优秀的法则元素，让这个宇宙比过去更优越。”

“从本土宇宙的角度来看，咱们这一次的到来，不仅不会带来剥削、压榨、毁灭、破坏，反而在做好事。就好比‘晶壁内测’期间的希塔海姆，每一份付出对于未来的‘公测世界’而言，都是一桩开天功德。若柔公子也加入进来，参与进这个世界核心的重塑中，对未来的你而言，无疑是巨大的优势。”

阿特柔斯秒懂，对方答应给自己一个‘诸神舞台’，但没有言明就要给现成的。现在，他们必须在这处废墟上重启新舞台，而他每一份付出都是一份先天功德。就好比洪荒中，混沌未开时期，就已经开始修行，累积底蕴，赢在起跑线之前。

这种机缘对李墨而言没多少价值，因为对方早晚要离去。但对他则不同……

“好，能告诉我你们的计划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