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钩霁眸光一亮，很快，那银色瞳子剧烈收缩，因为自那裂开的躯壳内，一道拳光像是照亮了天宇，拳音若蝉鸣，又似龙吟，至高气息浓烈，像是自每一寸肌体中迸射而出，甚至有本源气息交织，虽然不是很浓郁，但却足以令钩霁心神剧震。

太快了，这拳光如墨，却是极境的光明，关键是这一拳中，似乎蕴藏了某种钩霁难以洞彻的伟力，砰的一声巨响，银色巨蟒炸碎，苏乞年从中一穿而过，他一身白袍如雪，虽然原始材质粗糙，但经年被他一身气息蕴养，早已纤柔而坚韧，诸道难侵。

咚！

这一拳余势不减，横击这方本源天地，所过之处，虚空本源道火退避，打得钩霁浑身剧震，虚空蛇甲上，那被至高气机所伤的裂纹间，由虚空本源符文交织的纹络，哪怕有虚空化宇经统御，也一下崩断了七七八八。

什么！

钩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哪怕虚空蛇甲有损，八劫神主中，能够撼动的也绝对寥寥无几，但眼下看，虚空蛇甲大有再次受损的迹象，这一切都只在他的神思闪烁间，而苏乞年挥出一拳后，尚未来得及再次出手，就感到一股莫大的排斥力，他出现在汹涌的虚空乱流中，却是被驱逐出了本源天地。

轰隆隆！

苏乞年没有说话，直接捏动原始拳印，就朝着前方的钩霁轰杀而去，他气息沉静而雄浑，像是一轮天阳在这天界虚空深处滚动，永恒战血复苏，至高气息像是自体内迸发，宏大的拳势，像是一只天蝉再生，蜕变而出，与过往又有所不同。

“来得好！让我看看，下界的土著人族，到底有几分底蕴！”

将苏乞年吐出来后，钩霁浑身一轻，同时阴柔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失手了，更是被这下界人族出手横击，摆明了是要打杀他，不算其他，他也是一位半只脚踏出了八劫之境，甚至完成了部分至高本源之体蜕变的强大神主，放眼整个天界，八劫神主中，能够被他放在眼里的都不多，他们这一族不以杀伐著称，并不预示着，缺乏强大的杀伐之力。

下一刻，钩霁五指舒展，宛如银铸，指掌间，竟发出了可怖的嘶鸣声，至高气息喷薄，那虚空蛇甲竟像是通灵一般，隐入其肌体内。

嗤啦一声，他五指如蛇首，又似五把天钩，竟将眼前的虚空乱流一下洞穿，扎向苏乞年的原始拳锋。

叮！叮！铛！铛！

两者间瞬间溅起无数炽亮的火星，而后就听得咔嚓一声，钩霁闷哼一声，踩踏着虚空乱流踉跄倒退，如银铸的五指竟被震断了，他嘴角溢血，见天鬼了一般的神情，人族战体，八劫神主中有这么离大谱的存在？那战体简直像是被至高气息千锤百炼，更重要的是，那肌体之下若隐若现的本源气韵，分明是与他一般的虚空之道。

“至高本源之路！你居然开始铭刻本源符文了！”钩霁死死地盯住了苏乞年，“不对，我怎么感觉你全身上下，由内而外都在散发至高本源气韵，你练的到底是什么！”

至高本源之路，在他虚空钩蛇一脉的天功传承里，也是秘传，是他这一族独有的蜕变之法，先完成虚空蛇甲的铭刻与本源化，再由外而内，映照天妖之体，凝聚至高本源印记，从而内外合一，一举锤炼出至高神主中，都少有人可以炼成的至高本源之体。

这也是他虚空钩蛇一脉能够破禁虚空，如入无人之地的根基所在，而通常来说，天界诸族、天妖、神兽一族，各自的天功传承都有各自的秘传，但大都是以凝聚至高本源印记为根，再择取部分真身，完成至高本源符文的铭刻，与道合真，彻底本源化，以承载至高本源印记。

因为至高本源化太难了，稍有不慎就会化道，这世间天功，大都也只能择取真身一二。

但此刻的苏乞年，在钩霁感应中，那一整具战体都在散发淡淡的至高本源气韵，传说中，只有神王法才能在八劫神主层次，就直接进行全身的本源化铭刻，因为神王超脱于上，在规则秩序之外，他们开创的法，才能够规避一切化道之危，定下铭刻本源化全身的秘传。

“天龙法！”

倏尔想到了什么，钩霁眼角直跳，若是远古神兽之王的传承，也未必没有这种圆满的秘传，否则贸然以至高本源符文铭刻全身，那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