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又不傻。”龙靖澜摆了摆手,便走了。
“靖澜!”霍隽追出了院子,叫住她。
“又怎么了?”龙靖澜扭头,瞅着追上来的人,“难不成为昨晚的事负责不成?”
霍隽走近,低头吻了吻她,温声道,“早点回来。”
龙靖澜扬唇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乖,自己回去吧。”
说罢,一路哼着小调走了。
霍隽无奈而笑,看着渐渐走远的人,再一看远方渐渐升起的朝阳,一颗心无比的宁静踏实。
他一个人趁着白天,将住的院子仔细收拾了一遍,又去城里添置了些日常要用的东西,而后去看了老木匠,赶在了天黑前回来准备了晚膳。
龙靖澜比昨天稍晚一点回来,进门一见有些焕然一新的屋里,啧啧道,“我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捡了这么好一个。”
博学多才又身手过人,而且睿智过人又心地善良,而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了,想想做梦都得笑醒了,但总有种他这鲜花插在她这牛粪上的感觉。
“今天怎么晚了?”霍隽将刚好的晚膳端上桌问道。
“要设法送消息去燕京通知燕北羽,费了点事儿,所以回来晚了。”龙靖澜一边说着,一边顺手过来帮了忙,俨然一对相处多年的夫妻一般。
“我等到燕京那边回信,再起程去折剑山庄。”霍隽道。
龙靖澜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也好。”
虽然难得重逢,并不想再经历长久的分离,但眼下的情势也不能只顾着他们自己,一旦谢承颢真的得手了,他们两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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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一直在高昌,他必然就会每天出来,且不说时日长了会露馅,但恐怕也会错过宫里的一些消息。
不过,也只有这些麻烦事儿都解决了,他们才能真正地太平。
“你追查的事情跟我说说,我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霍隽在桌边坐下,给她夹了菜问道。
“你忙你自己的就行了,我的事儿我自己顾得上,今天送去的消息,让燕北羽找轻信的人把他如今病情的诊脉记录一起送过来,你到时候带回中都让晏九看看,别的人不可信,这个人应该还是站在宛莛一边的,只要不被谢承颢察觉就行了。”龙靖澜哼道。
她知道他是想帮忙,但现在最关键的是宛莛那边的事儿,至于追查这些,自己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了,知道什么事该怎么办。
“嗯,这样也好。霍隽道。
只是,这件事还得瞒着宛莛,就得他自己去找晏九了。
“对了,宛莛的两个孩子长得像谁?”龙靖澜好奇地问道。
“像燕北羽多一些,璟儿要稳重懂事些,沅沅就和宛莛小时候一个样子,完全一个小害人精。”霍隽想到那两个小家伙,眉眼之间都不由多了几分笑意。
“将来我孩子得叫他们哥哥姐姐,真是让人火大。”龙靖澜咬了咬筷子,郁闷地说道。
一个是她哥,一个是她师姐,这将来的孩子,得叫她孩子哥哥姐姐,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霍隽听她这么一说,又不由微微皱了皱眉,昨夜只顾着贪欢,却忘了如今的处境,她现在身在高昌宫里追查要事,若是像宛莛一样也有了孩子……
龙靖澜一抬头看着他发愣,很快就明白了他是在想什么,挑眉道,“你又想什么东西,我可没打算现在要孩子,只是说说而已。”
她很清楚现在的情势,可不会做些没头没脑的事儿给自己找麻烦,所以一早走的路上就去找了药铺买了药。
“不管怎样,也等眼下这些事情解决再说吧,宛莛生下那两个孩子险些没扛过去,我也吓坏了。”霍隽道。
以前自己不曾对这些事有所了解,可看到璟儿和沅沅出生那般情形,才知女儿家怀孕生子得受多大的罪。
龙靖澜听罢叹了叹气,道,“好在如今母子都还安好,当年楚楚出生才几天就夭折了,大约也就是因为这事,她才那般执意要生下那两个孩子吧。”
“所以,这是我给那姓燕的第一个机会,也是最后一个机会,倘若他再让宛莛失望了,他永远也别想再见到她和孩子。”霍隽道。
“喂喂喂,你家小两口的事儿,吵也好闹也好,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当我是不存在?”龙靖澜哼道。
宛莛这些年确实受了不少苦,但在她的童年,她真的得到了这世上最多的宠爱,霍家所有人都将她视为掌上明珠,两个哥哥什么都宠着她,那些叔伯也都一个个疼得无法无天,也只有霍元帅能镇得住她些。
“宛莛走前,还说你会吃醋,我还不信,还真让她说中了。”霍隽笑语道。
“吃醋,我龙靖澜才不会干这么幼稚的事儿,有事儿我只会拳头来解决。”龙靖澜冷冷朝他笑了笑。
霍隽一直留在高昌城,龙靖澜暗中送往燕京的消息,也在数日之后辗转送到了镇北王府。
冥河亲自带回消息的,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一封密信送到燕京,要他亲自上呈陛下,可他却并不知是何人送来,也不知信上是何内容。
虽然曾经在陛下拆信时扫过一眼,但信上也是一些乱八糟的经文什么的,根本不解其意。
他等到贺英带着过来议事的朝臣离开了,方才进到书房内,“陛下,密信。”
燕北羽以拳抵着唇咳了一阵,接过信道,“你先下去,别让人再进来。”
冥河退出到书房外,掩好了门亲自守在外面,不一会儿里面便传出茶盏打翻的声音。
“陛下!”他以为是出了事,慌忙充了进去,却只看到拿着信的人,手都在直打颤,“陛下怎么了?”
少主身体每况愈下,请得大夫也都束手无策,可是一向不管送来什么消息,也不曾见他这般惊惶失措过。
“无事,你下去吧。”燕北羽声音有些莫名的沙哑。
冥河不放心地看了看他,却还是遵从旨意退到了书房外守着。
燕北羽眉目间的震惊缓缓转为无边的喜悦,似是有些难以置信,又仔仔细细将信上的内容重新看了一遍,伸手拿过了放在桌边的锦囊,原来那日她给他的锦囊,这里面装的竟然是他们的头发。
“璟儿,沅沅。”他喃喃地念着两个名字。
他竟然……竟然早就有一双儿女,一个唤作璟儿,一个唤作沅沅,而今都已满了周岁,他竟到此刻才知道他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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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趟亲戚,回来晚啦,明后天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