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候见他们都走了,也皱眉看着跟着自己的丫鬟:“你快去请夫人过来一趟。”
而此刻,世安居里,孟太老爷先给慕昭昭把脉。
随后,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于婉娘见公公这样子,心里一沉,双手用力的揪着手里的帕子。
她是知道自己公公的医术很不错,要是普通的伤寒发热也不至于把脉这么久。
她的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想,难不成自己女儿被人暗中动了什么手脚?
但是最近她不是弄了个小厨房,一应饮食都没有去大厨房那边吃喝吗?
或者是服侍的人里,有人背叛了主子。
慕昭昭也和亲娘想到一处去了,深吸一口气,开口问:“祖父,有什么不对吗?祖父尽管说就是,我能坚持的住。”
于婉娘听到女儿这样说,眼圈一红,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发软了,扑过去就抱着女儿的脑袋,哽咽着道:“爹,求求你救救昭昭”
“哎,你们想到哪儿去了。”孟太老爷闻言哭笑不得,摸了摸自己山羊胡子:“我这是觉得昭昭像是滑脉。”
“每个人的脉像不一样,昭昭这像是隐脉。”
“什么?”慕昭昭双手放到小腹上,震惊的看着他:“祖祖父,我真的有孕了?我怎么什么感觉也没有啊?”
“还有我昨天被大狼狗撵的到处跑,最后还是爬到走廊顶上才逃过一劫,这,这要是真的有孩子了,那这孩子能保得住吗?”
孟太老爷冲她笑着点头:“别怕,也不用担心,孩子没事。”
于婉娘听了是又哭又笑:“你怎么就这么不仔细呢,连着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道?你昨儿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听着不像是去做客赴宴的,倒像是逃难的。”
慕昭昭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之前才换洗过啊!”
说完,那灵动的眼神就可怜巴巴的瞅着孟太老爷:“祖父,要不您再给我诊诊脉?确定一下?”
要不是担心祖父生气,她都想说,马有失蹄,人有失手,指不定他就诊错了呢?
薄荷也忍着害羞,出声附和:“世子妃是八天前换洗的。”
孟太老爷和孟誉都是大夫,听到这种的事,也没有变脸色,反而是笑着道:“这就是隐脉,不如一般的滑脉明显,要不是我之前遇到过类似的脉息,我都不敢肯定。”
孟老夫人已经是笑容满面,却还是催着他:“你再给昭昭把一次脉,这样我们也能安心些。”
毕竟昭昭十月初十才嫁过来,现在才十二月初二,还没两个月呢,昭昭就有了身孕。
哎呀,真的没想到昭昭竟然是个好生养的。
她一想到明年自己就能看到曾外孙或者是曾外孙女,那真的是忍不住眉眼含笑,满眼慈爱的看着慕昭昭。
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因为门不当户不对,就棒打鸳鸯。
孟太老爷虽然有点不满夫人怀疑自己的医术,但是也不敢反驳,要不然晚上自己就别想进房。
他再仔细的把脉后,很肯定的点头:“真的有孕了,不过昭昭确实是受惊引起的发热,我给你开两个方子,你这两天吃的清淡点,也不要喝茶,多喝白开水,很快就能好的。”
等他起身后,孟誉也凑过去给慕昭昭把脉,之后才笑着道:“确实是若有似无,要不是爹有经验,换成我都不敢肯定。”
于婉娘嗔了他一眼,又摸着女儿的有点烫的额头,声音哽咽了:“我看这宣平候府是非不少,你现在又怀着身孕,让我怎么能放心你独自留在这,不如先和我们回去吧?”
要是女儿没怀孕,她也不敢开这个口。
毕竟现在的女子嫁人后,再回娘家小住,也会让人说闲话。
而夫家也会有不满,有怨言。
外人会说是夫家不慈爱,为难作践儿媳妇,才会让人待不住。
而娘家也会被人说成是溺爱。
这女子嫁人了,对双亲要晨昏定省,还要服侍夫君,再者是管家理事料理家事,那才是本分。
就算是新进门的儿媳妇,还轮不到管家理事,那也可以料理好自己院子里的事,再做做针线,也好搏个贞静贤淑的好名声。
于婉娘心里也明白,孟家人肯定是更看重秦慕。
但是现在女儿怀孕了,那女儿在他们眼里的分量就不一般了,才敢开这个口。
果真,孟老夫人听到后,也点头附和:“对,跟我们回去住一段时间也好,这有孕了,更应该好好调养身体,可不能如同以往那般胡吃海喝,生冷不忌。”
随即又对儿媳妇道:“婉娘,你把瑾哥儿穿不到的衣裳都整理出来,洗洗晒晒,刚好给昭昭的孩子用。”
又对慕昭昭笑:“倒也不是我小气,而是孩子的肌肤娇嫩,旧衣服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