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子睿刚进太医院,就被王太医喊住拉到一边儿。
“王太医所为何事?”子睿对王太医一拱手,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问道。
王太医瞧了眼四周,见没有人瞧向这边儿,他心下稍安,当即低声对李子睿道:“我听说你近来与那李家吃食铺子的小姐走的近,瞧着你一人在京城也是难,我便与你说了吧。昨儿个宣王府世子可是去李家铺子提亲了,闹得是沸沸扬扬的,之后那李家还给推辞了!你啊,可莫要再与那姑娘走太近了,小心世子找你麻烦!我可知晓你还有个爷爷,若是你出了何事儿,那让你那爷爷可如何是好?”
说完,那王太医拍了拍子睿的肩膀,摇了摇头离开了。子睿呆立在远处,一时脑子里只回荡着王太医的话。
怎么办?他能怎么办?是继续与冬至来往,然后自己被世子对付,只留下爷爷伤心?
他自个儿能不怕那世子,可他爷爷该怎么办?他爷爷如今只有他一个孙子,若是他有个好歹,谁能照顾爷爷?
那一日,子睿浑身不得劲儿,就连草药都放错了好几回。别的太医怕他继续弄错,就打发他去歇着,不让他再出手。
等夜里他回去,无端的受了风寒,第二日都起不来身了。
他烧得糊涂了,只能模模糊糊瞧见爷爷来来回回地照顾他。等清醒过来之后,他做出了决定,先缓两年,等世子将这事儿忘了,他再去李家提亲。只要冬至没有与旁人定亲,他便是还有机会。
在他将自个儿打算说出来之后,李大夫同意了他的决定,之后去了李家将这事儿与李家人说了,只是冬至反应却是淡淡的,就连眉眼之间都带上了疏离之色。李大夫心里也是隐隐担忧,他总觉着这个时候他们这般做是寒了冬至丫头的心,不过他怕子睿有个好歹,也就没与子睿说。只是这之后,他渐渐去李家去得少了。
原本以为这般等几年还是有希望的,可当子睿听说冬至答应了世子的提亲之后,他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
没了,都没了。冬至已经要与世子成亲了,他已经没有希望了……
子睿慢慢儿躲了起来,不敢再与人揍得太近,更不敢再去找冬至。他知晓自个儿对她2已是情根深种,而她对她却是无情,既是如此,又何必去给她找不痛苦呢?毕竟是他先松手的,她选择别人也是自然之事。
有时候人就是这般,想要躲着某人的时候,偏生就会碰上,就如同子睿与冬至。
在那医馆外头,他再次碰到了那个早已被他放在心底的身影。
“子睿哥若是无事儿,便与我们去杂货铺子逛逛吧?”那银铃般的声音传来,子睿抬眼瞧去,见她好似不在意之事随口一说,他却还是忍不住应了声“好”。如今的他已是没有资格再靠近她,可还是想着,能多待一会儿也是好的。
与她闲聊了两句,发觉她坦坦荡荡,毫无一丝羞涩,他知晓自个儿在她心中怕是半分位子也无了。
“听说冬至婚事定下来?”说出这句话时,子睿心中五味杂陈,他紧紧握着自个儿的拳头,克制住自个儿,不让自个儿冲动。
“世子突然有急事儿出了京城,这婚事儿还得往后再说。”冬至提到世子时,脸颊微红,头微微垂着,一副小女儿姿态。
他知晓,世子才是冬至心中之人,他,也许不过是一个同村的哥哥罢了,也许他是时候放下了……
不!他不甘心!他放在心上这多年的人,如今却是要嫁给别人了,他不甘心!
“冬至,若是当时我去你家提亲,你会不会应下?”他听见自己略带干涩的声音,问着这个折磨他多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