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也就是随口一提,子睿又未有何表示,这事儿过也就过了。一时之间,也无人提起,子睿一开始心里还有些记挂,可过了几日,他也忘了。
这事儿就这般搁置下来了,他在镇上也是小有名气,毕竟他这医术已是比之他爷爷还高了不少。同一个药馆的大夫对他也是诸多钦佩,就他瞧好的不少病症都是这些老大夫医治不了的。甚至还有一位老大夫要拜他为师,子睿被他们这般一闹腾,倒是哭笑不得了。这些年岁大他许多的长辈,却说要拜他为师,他哪儿受得住?
他推辞了之后,却是将自个儿的医术毫无保留地教授给那几位大夫,慢慢儿的,他竟是成了这一群大夫中的领头之人了。
也是在这时,他听说了不少刺萢和萢脯的事儿,听说滋味儿极为不错的,还是三个孩子来卖的,他只是感叹如今世道艰辛,却并没有放在心中。
“子睿啊,这饼子可是冬至那丫头送过来的,爷爷尝着滋味儿真真是不错,你快尝尝!”当他从镇上回来时,爷爷手中拿着一个瓷盘子,上边儿放着卖相不错的几个饼子,瞧着倒也精致。
“爷爷说好吃,那必定不错。”子睿温和地笑了笑,伸手拿了块儿饼子,摇了口品尝了一番,滋味儿确是不错。
原来那个被人说成是泼妇的女子,竟是有这般细腻的内心,能做出如此好滋味儿的饼子。看来,他真的是不了解那女子。
“冬至丫头做的吃食一向好吃,你没在家也就没那口福。我与你说啊,冬至丫头是个好的,每回做了好吃的还总是拿来给我尝尝呐,哎呀,要是每日都能吃到这般好滋味儿的饭菜,那该多好啊!”李大夫笑着念叨了两句,随即伸手从盘子里拿了个饼子继续吃了起来。
原来爷爷还这般欢喜冬至啊?看来这冬至是真不错的。
“爷爷若是爱吃这些,往后我去镇上,回来给你带些。”子睿吃完手中的饼子,拿了布巾将手擦洗干净了,对他爷爷道。
李大夫将盘子往桌子上一放,怒声道:“你带回来的那些个点心,跟冬至丫头做的比起来差远了!那般难吃的东西你还是莫要再带了。我不爱吃。”
子睿可是没料到他爷爷是这般反应,当下笑着应了几声,之后拿了医书,准备继续看。
李大夫拍了拍手上残余的饼渣,叹了口气,念叨着:“小柱家的三个孩子啊,各个儿都是聪明的。冬至那丫头各方面儿都能耐,二郎三郎也不差,他们啊,学啥会啥,若是能读书,定是能中秀才!可惜了,他们家太难奔起来了,连个歇脚的地儿都没,还咋读得起书?”
子睿放下手中的医书,沉吟片刻,瞧向他爷爷,笑道:“我这不是识字儿吗,若是他们二人真想学学,我倒是能帮着他们识字儿,只是往后要学文章,那我就没那能耐了,只能找先生了。”
李大夫听说子睿要教二郎三郎识字,当下便是连忙摆手,应道:“你这孩子,你学的是医书,与那些个科考文章哪儿能相同?我瞧着啊,咱们还是出点儿银子,将他们送到私塾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