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睿死了,就这般死在了冬至的怀里。御书房里,冬至的哭声传了出去,声声泣血。
皇上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了过来,瞧着已经闭眼却满脸笑意的李太医,心下竟是有些伤痛。这酒,两杯都是无毒的,他不过是做做样子,给某些有心人瞧。平南王妃只要端了一杯喝,没事儿,他便是有借口说她是挑到了无毒的那一杯。可如今,这杯酒竟变成了毒酒,其中,究竟是谁动了手脚?他的身边儿,竟是有这等不忠之人!
听着冬至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再瞧瞧她脸上的泪水与身上的血迹,皇上心下不忍,随即蹲下身子,拿出一张黄色的帕子递到冬至跟前儿,轻声道:“平南王妃,擦擦吧,注意自个儿的身份。”
这是好意提醒了,堂堂一介王妃,竟是在宫中抱着别的男子,即便这男子已逝,那也是于理不合,传出去,也是会被人诟病的。
冬至泪眼婆娑地瞧向她眼前的黄色帕子,只觉得那帕子格外刺眼,刺得她不仅眼疼,心也是疼得厉害。
当下,她抬手一掌甩在了皇上的手腕处。“啪”的一声响,皇上的手背打到了另外一侧,那帕子也被甩了出去。
“滚!”
冬至对着皇上,用着沙哑的声音嘶吼着。
那声音,在御书房里回荡着,经久不衰。
那些个宫女太监们,此刻都是缩在地上,不敢吱声,那些个太医也是被吓着了。
平南王妃,刚刚不仅以下犯上地损害了龙体,还对皇上出言不逊,这可是欺君之罪啊!若是皇上发怒,他们这些人没一个能活下来的。
这会儿,整个儿御书房只有冬至一人的声音。
皇上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将双手背在身后。那被平南王妃打到的手腕,如今是火辣辣的疼。平南王妃一个没有武功的平常女子,能打得这般重,定是拼尽全力了。
居高临下地盯着地上哭得如同孩子般的平南王妃,皇上冷漠道:“平南王妃,朕念你平日有功,且今日事出有因,便不与你计较,不过你也该懂得自个儿的身份该如何行事。今日朕乏了,你还是回去吧。”
皇上这番话说完,却是发觉冬至压根儿便是没有理会他,依旧是坐在地上大声哀嚎。
见平南王妃已是伤心过度,皇上不再与她纠缠,当下转身对着那些个宫女太监道:“平南王妃身子不适,你们去李家,让李二郎与李三郎过来将她带回去。其余的人都退下吧,这儿没你们事儿了。”
一声令下,御书房里的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了皇上站在一旁瞧着冬至与已经死去的李子睿。
冬至哭喊地厉害了,突然觉着头痛欲裂。还不待她有所反应,便是直接晕了过去。因着背后没有依靠,她直接瘫倒在地,而李子睿也随着她的动作落到了地上。
皇上原本是背对着他们,这会儿听到响声,回头一瞧,却见两人全躺在了地上,当即面上一滞,随即走了过去,伸手将冬至抱了起来,放到了他歇息的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