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以大欺小!”三郎夹一个龙虾,便是被冬至抢走,再去夹,又被冬至夹走了,他抬起头,怒斥冬至。
这人,就是仗着自个儿年岁大,气力大,就以大欺小!
冬至将三郎筷子上那个龙虾抢走,放到李小柱碗里之后,盯着他,冷哼一声:“我就是以大欺小,咋的了?”
“你这般,岂是君子所为?”三郎恼火地指责冬至。
冬至一仰头,倒是有些像那痞子,“我是女子,难不成你先生没教过你,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姐我啊,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泼妇,你不知晓啊?啊?”
“你!”一向伶牙俐齿的三郎,头次被人问得哑口无言!在学院里,那些个同窗可都是讲理的,他这个姐,就是厚脸皮,还承认自个儿是泼妇!
“娘,您做的我都爱吃!就是近来我这胃口不好,吃不下饭菜,今日冬至做的这些个我吃得下,这才说了这么句,您可莫往心里去啊娘!”一旁,二郎还在苦苦哀求着柳氏。
这头,三郎被冬至的厚脸皮打击到了之后,已是回过神。
“姐,你莫再瞧我们读的这些个书了,您还是去瞧瞧开过皇后写的女德吧。您这般在家里倒也罢了,若是出去了那还得了?哪儿有男人情愿娶你呐?”三郎冷笑一声,双眼紧盯着冬至,手里的筷子随时准备着落向那盘龙虾。
冬至岂会瞧不清他的企图?他这小子,竟是敢这般笑话她!那她又怎能轻易让他吃到龙虾?
“三郎,姐我可是姓李的!要是你们有能耐,我还怕找不着男人娶?别人为着巴结你们,那不是地上赶着来娶我了?不过,你们要是没能耐,那可就没啥好说的了!哎,爹娘和我这般供你们读书,要是你们都没能耐考上,那我们也就没啥好说的了!到那时,也只能怪我自个儿命不好喽!”
冬至斜视着三郎手里的筷子,谈了口气,似是在忧心自个儿的命。
这个时代,女子嫁得好坏,还真是靠自个儿爹与自个儿兄弟,也就是娘家的背景。若是娘家有背景了,那就能嫁得好,若是娘家没那背景,那便只能嫁个普通人家了。所以冬至的话倒是没错儿,自是她竟是能这般随意说着自个儿的婚嫁,这可就不该了。
“冬至啊,你个姑娘家的,哪儿能将自个儿这婚嫁挂在嘴边儿的,要让人传出去了,你往后还怎的找婆家呐?”马氏听着冬至这话,觉着不对,开口便止住冬至的话头。
人家姑娘家的谈到自个儿的婚事儿,那都是羞答答的,就是立春都定亲了,一谈起这事儿也是整张脸都是红的。冬至这丫头不知是年岁小还是怎的,竟是一点儿也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