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心里一震。
在曲澜面前,她当真什么心思也藏不住啊!
他已经看出她心里正无限纠结。
可是,她真的问不出来。
她相信曲澜,可同时又觉得,曲澜真是最可能举报陶越的人。
因为陶越真的损害了恒天国际的利益。
对曲澜来说,恒天国际就算没有老爷子认为的那么重要,但也已经相当重要。
好一会,陶夭夭喃喃着:“曲澜,恒天国际是不是你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
“不是。”曲澜说,“夭夭才是。”
“你哄我呢!”陶夭夭咧嘴笑了,呜呜她又有了泪奔的感觉。
“那婆婆呢?”她故意刁难。
“我妈也比恒天国际重要。”可惜陶夭夭刁难不了曲澜,巧妙地绕过去了。
陶夭夭眨眨眸子:“那如果爷爷想把恒天国际交给你的堂弟呢?如果别人伤害恒天国际的利益呢?”
“有我在,爷爷不会把恒天国际交给别人。”曲澜字字掷地有音,“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恒天国际的利益。”
陶夭夭听着听着,动容地看向曲澜。
她一向知道,恒天国际对于他而言,非常特别。
那不仅仅是曲家全部的财富,虽然恒天国际的财富,确实让人眼红。
那更是他自己的事业,男人的脊髓。
陶夭夭轻轻叹了口气:“曲澜,我哥损害恒天国际的利益,你恨不恨他?”
不等曲澜回答,她又自己答了:“你肯定恨死他了。”
曲澜沉吟了会,才严肃地回答:“谈不上恨,只是也做不了朋友了。”
陶夭夭默默着曲澜,不知不觉垂下眸子。
唉,做不了朋友了。
“曲澜,我哥伤害恒天国际的利益,你希望我哥得到惩罚吗?”陶夭夭轻声问。
想来想去,她都不能直接问出来。
那就绕吧。
曲澜在沉吟。
陶夭夭一颗心,暗暗提到半空。
曲澜的犹豫,让她难受,紧张,更像是等生死判决似的。
“我不知道他到底用了哪些手法操纵恒天的股市。”曲澜有些犹豫,也有些淡淡的不满,“但肯定是私自挪用权力了。这是被严厉禁止的。夭夭,如果要惩罚,我惩罚不到他。而如果有人惩罚他,我也救不了他。”
陶夭夭静静地听着,琢磨半天,依然不能分辨,曲澜到底会不会去举报。
曲澜何等敏锐之人,被这个最近脑袋不太灵光的孕妇绕了半天,隐隐也猜着几分。
凝着陶夭夭纠结的小脸,他问:“他被查了?”
陶夭夭一震。她迅速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
那错愕的神情,让曲澜一愕。
这丫头居然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
回想着陶夭夭今天晚种种异常,曲澜前后一联想,终于明白,陶夭夭为何如此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