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还沉浸在刚才被嘲笑那个环节里,想着如何给那个十三皇子好看,听到又有人叫自己,才迷迷糊糊的抬头。
又神游……王太傅脸都变成了酱色,这大楚的皇长孙莫不是有什么毛病?
“夫子问都有哪些礼吗?”
安安仰头问道,又觉得这样脖子疼的很,干脆站了起来,开始数手指头,完全没发觉自己已经将夫子问的题目给偷换了。
“礼有圣贤礼,君臣礼,子女礼,还有路人礼……”
一通说下来,甚至连牲畜礼都有了。
王太傅面有怪异,看着看看一本正经的数,手指头不够,又重新另一轮扒拉起来。
“好了,好了!”
王太傅打断了他,“老夫问的是,刚才讲了什么。”
他心里打定主意,不能第一堂课就被这小家伙给糊弄住,又严厉的问道。
安安觉得自己这样是糊弄不过去了,只好规规矩矩说道,“学生刚才,想了一见很重要的事,所以没听到夫子说的话。”
“什么重要的事?”
王太傅见皇长孙终于要诚实了,缓和了语气问道。
“学生想,夫子说这些礼经,果然像经一样,让人昏昏欲睡,又想,下了学之后,锦枝姑姑会给我带什么好吃的来。”
安安说着舔舔嘴唇,临走进宫前,锦枝姑姑说宫里的东西不能吃,她来接他们的时候,会带吃的来的。
王太傅这次的面色可谓是五花八门了,一个三岁的孩童,又生的这么可爱,声音也可爱,到处都人畜无害,十分善良乖巧的模样。
怎么说出的话就这么气人呢?偏生他还一副认真的没说谎的诚实模样!
安安觉得夫子脸色不好,深以为是自己气的。
赶紧补救道,“学生知道许多礼,要不,学生给夫子讲个故事?”
一个也就到王太傅膝盖高的孩子,双手作揖,扎着丸子头,可爱的恨不能上去蹂躏两把。
可王太傅,觉得自己头顶都要冒烟了。
别的孩子那么怕他,这皇长孙倒好,不听课不算,还要给他讲故事。
一口气没上来,还没开口驳斥回去,那边已经开讲了。
“早前一百年间,有个叫康定的孩童,不足七岁就能吟诗作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在外从来是谦逊有礼的。一日,遇见德高望重的老者,老者见他是孩童,并不知他真实本事,却与他攀谈时,处处以礼相待,最后,他们成为忘年之交,辩书论道。”
“这就是礼中的,礼贤下士。”
安安将自己看来的故事说了,满心感叹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其实也不太通晓这其中含义,但礼贤下士,总归是有个礼字的,应该错不了。
他求表扬的抬头,结果看到夫子脸都绿了,吓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王太傅可不是脸都绿了怎么,他老脸还发烫呢,怎么感觉这每一句都点在他身上一样。
故意的,这顽童一定是故意的!这哪是三岁的孩童能做出的事情!
这时候,那个十一岁,却长得像是十三四的傻大个忽然开口。
声音瓮声瓮气的,“夫子,他好像在说你呢。”
王太傅僵硬的转头,瞪了他一眼,用你提醒,说的都这么直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