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孺苦着脸,强忍着胸口的剧痛,手脚并用的爬回太后脚步,抱着她的腿声泪俱下:“娘娘明鉴,奴才也是受了那些反贼的妖言蛊惑!况且……况且奴才也确实是为您着想……”
这话一出,太后倒是被气笑了。
“为我着想?所以去杀我唯一的儿子?放你娘的屁!”
眼看太后又要抬脚踹他,长孺死死抱住她的腿不撒手。
“娘娘明鉴!当今陛下性情冷漠阴戾,您比奴才更清楚,若是有朝一日被他知道你我之事,可会念及你们母子之情!”
太后面色突然一白,神色僵硬,甚至带着一丝惊慌。
长孺的话让她心口砰砰直跳,竟然无言反驳。
突然,一个冰凉的物件塞入手中,她低头一看,竟是长孺在她掌心的放了一个小药瓶。
脸色更是白了几分,太后像是被蛰了一般,惊慌失措的就要将药瓶丢掉。
“你放肆!宸儿是哀家唯一的儿子,哀家是不会伤害他的!”
长孺爬着将药瓶捡了回来,重新塞入太后手中,两只手紧紧的包裹着她的手,不让她再次扔掉。
“娘娘!这不是毒药!奴才也不敢让您谋害皇上!”
见太后不在剧烈挣扎,长孺压低了声音:“从今夜的情况来看,想必陛下早已得知今夜刺杀一事,宫宴不过是请君入瓮的手段,追查到奴才头上是迟早的事!奴才死不足惜,但奴才舍不得您,舍不得您腹中的……”
话至此处戛然而止。
“这药不会伤人身体,每日少量服用,只会让人精神恍惚,迟钝嗜睡。”
长孺抹了一眼泪,双手攥紧了太后的手。
“奴才会努力的活着,在天牢里等您垂帘听政之时,大赦天下!”
“那时,我们一家三口便能再度相聚。”
见太后依然面露迟疑,长孺伸手覆在太后微微隆起的小腹:“陛下依然是陛下,您依然是太后!什么都不会改变!”
太后神色挣扎,不等她做出决断,殿门突然被推开,冷峻的禁军鱼贯而入。
“我等奉陛下之命,捉拿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