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城拗不过他们,只好与崔叔明一起选了一个适宜搬迁的吉日,送林辉夫妇到新宅子里去。
花凤凉买下的这处宅子在城东,临近官道,离集市也不远,交通便利不说,平日想要买点什么东西也十分方便。
这宅子从前是一个富商所有,虽然不大,但是亭台楼阁修建的十分精致,小桥流水点缀的分外可人。后来,林婉城托花凤凉买宅子,那富商看着花凤凉的面子才勉强答应出售。
花凤凉领着林辉夫妇、林婉城夫妇在宅子里转了一圈,只见色色妥切,样样齐备,林婉城十分满意,就连班班也“咿咿呀呀”地拍手称赞。
林婉城就道:“还是花公子的眼力好,要不然,怎么可能将生意做得那么大?成为咱们大周朝一等一的富贵人呢?”
花凤凉听了十分受用,但有林婉城的父母在,他也不好得志便猖狂,只得谦虚道:“哪里,哪里,这地方从前是我朋友的私宅,他品味不俗,风格高雅住的地方自然不差,不知伯父伯母可还满意?”
杜林氏笑道:“岂止是满意,只怕整个京城也找不出几所如此精致的宅子。花公子当真是费心了!”
花凤凉听杜林氏夸奖他,赶忙摆手道:“伯母若不嫌弃叫我凤凉就好,我不过就是帮忙问了一下罢了,真正费心、出银子的还是婉城。”
林辉见这个青年虽是商贾,但身上并没有一丝铜臭气,年纪虽轻,但是做事极有分寸,不由就高看了几眼:“叔明和婉儿有凤凉你这样的朋友,当真是他们的福气啊!”
花凤凉纵使脸皮厚,但是被他们一家人一人一句的表扬一遍,不由也有些脸红。林婉城看出他的不自在,赶忙就将话题扯开:“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去用饭吧!”
众人没有异议,就一同往大厅里去。
闲暇的日子简单而又平淡。林婉城没事的时候,就跟安兰、丝竹一起教班班说话。
大约是基因的原因,班班似乎比寻常人家的小朋友聪慧一些,在林婉城和两个丫鬟的教导下,他很快就学会了最简单的词语,诸如“爹”、“娘”,也会用简单的字词表达自己的欲求,饿了他就抱着林婉城的大腿喊“饭”,渴了就抓着林婉城的手指头喊“水”,不过他吐字还不太清楚,林婉城往往要听好几遍才能明白他想要什么。
时间不知不觉就又过了两个月,已经进了隆冬,纷纷扬扬的大雪也下了好几场。班班年纪还小,林婉城不敢让他出门,只将他裹得严丝合缝的丢在炕上,随他蛮炕乱爬。
腊月的一个早上,天气干冷无风,林婉城坐在炕头一边看顾着班班,一边听小丫鬟们把房檐上的冰凌弄下来。
小丫鬟在窗外吵吵嚷嚷的十分热闹,林婉城虽然看不到,但是也能感觉的她们的欢心。林婉城正听得入神,安兰的声音忽然在窗外响起:“你们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不怕扰了夫人的清净吗?”
林婉城心中不由暗暗奇怪:安兰虽不似丝竹那般活泼,但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几时见她发过这样的脾气?
林婉城隐隐觉得大约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就收拾情绪等着安兰进门。
果然,安兰掀帘子进了屋,她一脸沉重地走上前,伏在林婉城耳边慢慢道:“夫人,宫里来人了!”
林婉城眼睛一眯:“宫里?什么人?有什么事?”
安兰看一眼四周的环境,确定没有人在偷听,才捂着林婉城的耳朵低声道:“是太后娘娘宫里的小太监。他说太后娘娘凤体有碍,太医们束手无策,想让夫人进宫给太后娘娘诊病。”
林婉城慢慢放下手中的针线,了然点点头。
自从齐王伏法,太后就有些受惊。连月来,她的身体总有病痛,崔叔明早把她的情况一字不落地传回了侯府。
从前,林婉城在生孩子坐月子,自然不便进宫给她看诊,现在,班班终于满月,负责给太后看诊的太医们就长长松了一口气:林婉城是众口传唱的“医仙”,有她在,一定能妙手回春,治好太后的身体。
林婉城听了安兰的回禀,赶忙就让奶娘将班班抱走,自己也匆匆忙忙去换衣服准备进宫。
换好了衣服,林婉城又专门去看了一眼班班:太后若是寻常的不适,宫里自然不会来请她。这么看来,只怕太后的病情相当棘手,自己恐怕要在宫里呆一些时日。她自从生下孩子,每日一早醒来,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班班夜里睡得好不好,尿布是不是该换,这次骤然要与他分别几日,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