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的服毒量确实很大,直致于其性命都悬在了旦夕之间。
也正如黄飞所言的那样,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大家所能做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咽气,却无力回天。
常言说的好,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在回光返照时的弥留之际,沈氏竟然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并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她满含愧疚地望着齐誉,有气无力道:“齐大人,我深受你家的大恩,结果却恩将仇报,今日之祸,实属罪有应得,怨不得别人。”
齐誉轻轻一叹,释然道:“这些都已过去,再多纠结也是无益,还是说点身后事吧。在你死后,我打算以亲人之礼加以厚葬,风风光光地送你离开。”
“老婆子我坏事做尽,哪有脸享此殊荣……”
“不必再说了,就这么定了。你也仔细想想,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沈氏闻言哽咽道:“大人以德报怨,老婆子我无地自容,在这里,多多谢了。”
点头后,她又道:“我做了恶,死不足惜,但,这个孩子是清白的。我唯一的希望是,在我死后,齐大人可以赏他口饭吃……”
齐誉郑重地答道:“此事,你大可放心。此子的一切,我都会妥善安置。将来,我会送他上学,读书明理,以做有用之人。”
沈氏欣慰一笑,又对孩子说道:“为娘糊涂,做了不齿之事,你一定要引以为戒,不可步我后尘。将来时,你一定要多听齐大人的话,好好学习本领,长大了也好做个光宗耀祖的大官……”
“娘,我记下了……”
那孩子才刚刚点头,沈氏就撒手人寰了。
事到这里,就算是落下了帷幕了,而此案,得了一个不尽人意的结果。
至于那个尚未死透的扶桑人,就让他给沈氏作陪葬吧。
审也不用审了,直接斩首就是。
……
由于殷桃实施了手术方式的分娩,所以,传统的洗三礼就不得不免去了。
那时,正处身体上的恢复期,不宜徒增琐事。不过,这并不影响齐家人的美好心情。
在破了案之后,一家人又重新挂起了笑脸。
尤其是柳荃,她在被得证了清白后,心里头就像是吃了蜜一样,别提有多舒坦了。
而殷桃,也因为姐姐的释怀而变得畅然愉悦起来,并还戏称,彼此的关系反因这事更近了一步,莫不是因祸得福了?
见一切顺畅,心无旁骛的齐大郎便将重心转向了军事层面。
也该是时候把怎么收拾扶桑国人的事提上日程了。
自己因皇命所限,不宜举重兵挥师北伐。但是,却并不影响自己未雨绸缪。
老话说的好,机会只会赐给有准备的人,而现在,就是酝酿计划的准备时间。
庾海觉得吧,管他什么皇命不皇命,直接举兵剿杀,难不成,朝廷还会派出军队加以阻拦?
那样的,岂不成了胳膊肘子往外拐?
彭文长则认为,目前的情况,还不宜出兵北上。
不久前,琼州才刚刚作出了上谏,以苦口婆心的方式劝住了小皇帝的御驾亲征,如果在这时突然地妄开衅端,难不保会刺激到他。
还有就是,府军目前的布防大都集中于马喇甲海峡一带,如此大的南兵北调,实在是太过疲军了。
即使要征,也应就地招募,不该舍近求远。
嗯,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