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齐小彤暗伏阿芙蓉一事,齐誉并没有大肆地宣扬。
此事,依旧保持着高度机密的姿态。
这个事,他并不想搅得满城风雨,让世人过早地去了解和关注这种毒物。
要等到知识普及到全无死角时,再公布于众才是上策。
否则,就有可能因为对未知好奇而产生意外事件,稳妥为上。
这些都是后话,眼下暂且不提。
当下的重点,还是应该放在如何进军的问题上。
常言说,兵贵神速。
面对这稍纵即逝的好机会,戚景表现得非常果断。
于大年初一这一天,他就迫不及待地点将发兵了。
与此同时,天子的也以最快的速度将圣旨传去了胶东半岛一带,以令该地的守军出兵配合。
至于齐誉,则是按部就班地挥兵南征。
战争这一块,自然是用不着李宏裕来参与指挥,他所能做的,不过是发表一篇征讨的檄文而已。
然后,就是不立危墙之下地坐镇大本营了。
由于出兵的路线有部分较为吻合,因此,齐誉军和戚景军选择了一道出发。
此行的陪同人员还有陆博轩、吴晚荣等人。
至于方若蛟,则是留守漠北,特别负责保护圣天子的安全。故,她并没有随同丈夫一起出征。
且说齐誉一行。
他们选择了以陆路的方式正面南下,待进入到作战区域后再彼此分开,在此期间,两人倒是可以趁着机会展开叙旧。
公事私事,两不误。
为避开不必要的打扰,齐誉还特地安排了一辆宽敞的厢车,以供二人喝酒聊天。
“少丞,你我一别数年,没想到直至今日才得以再聚。想想前后,真是令人感慨唏嘘呀!”
“时光荏苒,你我皆已不是昔日的阿蒙了。如今,咱们功成名就,都已成长为了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
就人生轨迹上来说,他们二人还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彼此皆由科举入仕,然后,在官场中摸爬滚打,且,还都在军旅生涯中创下了不世之功,落得了个流芳百世的噱头。
以传统价值观上来看,两人都是走了一条非常励志的正途大道。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不谦虚地来说,二人已经算是历史长河中非常难得的人生赢家了。
“现在回过头去看,真是有些感慨唏嘘呀!少丞,你已不再是以前的翩翩少年,而我,也不再是昔日的鲁莽汉子了。”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咱们的地位越高,肩上的担子就会越来越重。”
“是啊,坐到咱们这个位置,已经不再是单纯地为自己活着了!江山社稷,万千黎民,哪一个方面不需要考量和权衡?即使无功于国家,那也不能去做历史的罪人呀!”
正所谓,权利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
在其位,就要谋其政,身为封疆大吏,怎么可以不为天下人考量呢?
即使存在私心,那也是在不损害国家利益的前提下进行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
说起私心来,戚景就忍不住抱怨了。
“以史为鉴,咱们确实应该做出自保,若不然,就有可能去步韩信以及岳武穆的后尘,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不容有半分小视。”wap.bΙQμGètν.còM
齐誉也跟着感叹道:“世人哪,总是这样那样的自相矛盾!在没地位的时候,想博得不菲的地位;在没权利的时候,想争取过人的权利。可是,当你真正拿到手的时候,又会产生高处不胜寒的恐惧感。生怕自己一时的失足,落得万劫不复的苦难下场。”
戚景笑笑道:“怎么?少丞你也在思考自己的退路问题了?”
“那是当然!如何能全身而退,如何能明哲保身,这是任何一个位高权重者都不能忽视的重要问题。我主政一方,又握军权,自然也在其中。”对于此,齐誉诚恳地说道。
“那么,少丞对此又有什么高见呢?虽然,我之前一再强调说,你坐到首辅位置我就能落得安心,但是,坐到首辅却也是有任期限制的呀!等时间过了之后,我又该如何自处呢?”
“戚兄呀,你还真是看得长远!居然连这一节都想到了梗概。”
“身关一家老小的性命,我哪敢不严谨呢?”
“嗯,那倒也是!”
任谁都没有想到,久别重逢的二人,见面后并不是分享喜悦,而是探讨彼此的担忧。
这和事先时的预料,有些大相径庭。